里来的过分内敛，到底不比意外生之前活泼。
孟良再次乔装去送了稿子之后，就到了冬天可以点炭炉子的时候。
江宁府这边不比凉州这样较北接近中神洲的地带四季分明，不像山阳县那样因为太南端一年里不是酷热就是温暖，春夏秋冬朦朦胧胧，总是容易抓不住春秋的影子，偏生刚入冬时点了炭盆又太热，只好多穿几件衣服。
去年学堂里的女孩子还大多可以带一个不算华贵的手炉来，里头的碳火慢悠悠点上大半天，学堂里还放着几个盆里搁着热烫的碳火，想体验一下砚冰坚都是不可能的。
今年她们有些还带了手炉子，有些却没有了，写得冷了只好把手伸在炭盆上，小猫儿一样地搓手。
即使如此，新上的书是一定要看的，一个个讨论得热火朝天。
孟良施施然从她们身旁走过笑一笑，说这书是该雪夜里读的1，小姑娘们眼睛瞪得溜溜圆，都没接上这个梗。
不管先生怎么看，姑娘们私底下藏得极好的交谈少不了，“哎呀，这原来是一个月一出的，剩下的是不是只有下部了？”
“你看看你看看，难怪这周清河不愿要什么实惠不实惠的，人家要择明主呢”
“什么呀，有德者居之，贤能者居之，你看朝廷举士也是通过科举”
“我可听说了，还有那世袭的爵位和荫封……”
新的中册就是讲王朝生乱，国将不国的故事，其中风云诡谲、风流细致，种种不一一而道。
但是落在有心人的眼里，那简直就是啪啪打脸，话本子里写得离奇？总没有现实魔幻！
瞧瞧那郡主生的小千金，小小年纪与民争利，最后弄得朝野官员死了不知道几何，连候补的举人都要急匆匆选上来，名士隐士不愿入朝，大官小官都不无辜，嘿！
就连灼华和蓁蓁也不知道，最近喜欢的话本是小叔写出来的，她们也没看过在浔阳府曾经风靡一时又没有下文的官场记，只是后来孟良给她们解释了那句话，小姑娘们可不高兴了，哄了小半天才见好。
冬日里的日子也过得尤其快，不少农户都爱这时节来买些便宜的糕，反倒是大户人家苦了脸，这糕点冷风一吹就硬，得在路上拿炭炉子煨着，还不敢太热，烤得干了不够香软。
但即使是学堂里都不爱用糕点，这些时日多半吃些羊肉、羹汤，下午的点心有烤奶，有红枣银耳羹，有咸甜口的酥炸点心，多半都是些香浓甘美、热量高的点心，还有热乎乎的奶茶里放进颤巍巍几乎要化开的牛奶布丁，炭炉子上放了橘子苹果的果茶，各种各样的点心吃得入冬以来小姑娘们脸蛋都肥嘟嘟滚圆起来，小奶膘一晃一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