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孔从高楼上坠落,明明是无力地落下,却在他刻意的角度设计下恍若飞鸟,在梦中,他似乎真的飞了起来……
醒来之后,因为身临其境,原本被洗去的那部分记忆又生根芽,从小一起长大的亲密,努力改变却还是没有全部改变的无奈,为了一个完美的结局精心筹谋,回想起最后的自由洒脱,快穿者若有所思。
于是直到今天,霍庭也已入局,他依然在这件事上若即若离,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只当做他从来不知道《梦枕重楼》最后的惊心动魄。
做自己想做的事,不管结果如何,但他也会坚守观测员的本分,不过分插手剧情主线。
时夏这边在家里住着,过去了几趟就已经过完这个学期,那边入门时选的都是年长有经验的教授陪着,只有那弟子入门才是亲师父陪着,他教的也比较杂,总归凌虚道这边都是知识渊博无一不精,大家没有商量,随便漏一点就够人学很久。
只是有一点让人心里不悦,时夏当年是太出色,先是大家还在观望矜持,后来他才华太盛,大家觉得已经不配当他的师父,教天才很有成就感,可天才走得太快,灼灼耀目之下同时期没有一个人能在才华上与之相比,未等师徒缘分,就已经站到了平起平坐的地位。
但是这回的小家伙虽然天资出色,到底是没有那么惊才绝艳,很有养成的满足感,有弟子的人想再养一个,没弟子的人想得一个衣钵传人,比时夏当初受欢迎多了。
“我生气什么,那是因为我太出色,当我已经与他们站到同等的地位上,即使我是后辈,他们也只能与我平视。”
岑仙芝玲珑剔透,没多久就现这件事,时夏顺手给他顺毛,“当你足够出色,就不需要在意他们的眼光,只管自己向上走就是了,他们不是不要我,是要不起!”
就像万民道没有一位教授争到霍庭的师父这个位置,最后还是他前世的师父抢到,教他权谋心术,教他谋定后动。
岑仙芝只有老师,没有师父,他固然有受打压,可是失落道统唯一的传人,自己硬生生走出来道路,谁配做他的亲师父?
时夏端坐云端,从异军突起让院里惊诧的小少年,到考上昆仑学府建立以来的第三个研究生、第一个博士,意气风,也只有一个天师道院长算是他卜算上的师父。
旁的人嘛,不是抢不到,就是没缘分。
只是上半年最后的半学期,似乎只是眨了眨眼睛,就已经流走了。
过去上学的时候,他们似乎也从未觉得时间是如此的短暂,因为他们只需要好好学习,生命里就只有各种知识,尽管如今各种更向上的知识仍在潺潺地流淌,他们依旧在学着,却惊觉岁月弹指一瞬间,眨眼年月已过。
不在山中,而岁月如流星,簌簌流逝,永不回还。
岑仙芝想起那些年的时光,在校的时间是那么长那么长,似乎青春岁月永不散场,推开小院的门,师兄永远在那里,院外朋友们永远都在;而毕业后,一样繁忙充实,却一眨眼,过了一年又一年,他再不是小孩子,一眨眼霍师兄毕业了,再一眨眼时师兄也毕业了,他越来越有光杆司令一院之长的模样,下班时去坊市点上一杯酒,嘈杂的声音叽叽喳喳,同一座城市里商铺换了又换。
此生如梦中身,恍恍然数十年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