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山王府,正堂。
秦牧那句“静候小婿的好消息”,如同一颗定心丸,掷地有声。
但杨林毕竟是宦海沉浮、沙场百战的老江湖,他活了这么大岁数,见过的少年英雄不知凡几,也见过无数天才在现实面前撞得头破血流。
他看着眼前这个意气风发的贤婿,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最终化为一声长长的叹息。
“唉……”
老王爷摇了摇头,端起已经微凉的茶水抿了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沧桑与无奈。
“贤婿,你的豪情,老夫懂。但明日的朝堂之上,恐怕不会这么顺利。”
秦牧剑眉一挑,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意:“岳父大人是说……宇文化及那些世家门阀?”
“何止是他们。”杨林放下茶杯,目光深邃地看着秦牧,说出了一句让他心头一凛的话。
“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贤婿,就连老夫……也觉得,此时并非征辽的最好时机。”
此言一出,空气似乎都凝重了几分。
杨林的声音压得很低,仿佛在诉说着一个沉重无比的秘密:天下反王何止几十路?李密、窦建德、杜伏威……这些人哪个不是一方枭雄?我大隋内部已是千疮百孔,百姓思安。此时此刻,最该做的,是攘外必先安内!”
“先把这些心腹大患一一剪除,待国力恢复,再集倾国之力,一举踏平辽东,方为万全之策!”
“只可惜……”杨林苦笑一声,脸上满是皱纹,“陛下的心意,早已如离弦之箭,我等为人臣子,除了遵从,又能如何?”
秦牧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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