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城,这几日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城内城外,人山人海,车水马龙,却听不到半点寻常市集的喧哗,只有沉重的车轮碾压声、民夫们压抑的喘息声,以及士卒甲胄冰冷的碰撞声。
整整三十五万大军一月之需的粮草!
这是一个何等恐怖的数字!
李渊几乎搬空了太原的府库,又向晋阳周边的各大世家豪族“借”调,这才勉强凑齐。
连绵不绝的粮车,从城中府库一直延伸到城外大营,仿佛一条永无止境的长龙。
数十万民夫被征调而来,在镇北铁骑冰冷的目光监督下,挥汗如雨地搬运着麻袋。
秦牧,就如同一尊神祇,负手立于城楼之上。
他目光冷漠地俯瞰着下方的一切,那眼神犹如实质,压得下方的李渊等人喘不过气来。
这几日,他什么都没做,只是看着。
但就是这平静的注视,却比任何刀剑都更加锋利,让所有心怀鬼胎的世家门阀,不敢有丝毫的小动作!
“秦侯,所有粮草……都已点算完毕,悉数入库。”
李渊站在秦牧身侧,苍老的面容上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姿态放得极低。
秦牧这才收回目光,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
“有劳唐国公了。”
“这几日,本侯在太原叨扰,多谢国公的‘盛情款待’,尤其是这批粮草,本侯……铭记在心!”
他特意在“盛情款待”四个字上加重了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