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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非若也是被他这反应给惊回了神,低头果见他就是一脸惶恐的行跪在地,又叫花非若不禁心想,他不至于这么可怕吧?
却旋即又思晓了端倪——许是刚才和上尊争吵的怒色还没敛散,皱眉的神态有点严肃吧。
于是花非若立马平心静气,也温和了神态:“起身吧。”
“谢陛下……”
荀安怯怯应令起身,甚都不敢抬眼打量女帝的神色——他不想也知,他今晨去往西奉园此事必然惹了女帝不悦。
“你还有什么事要说吗?”
原本花非若是想抬腿迈门了,却见他耷拉着脑袋在自己面前久久不动,像是有什么话想说的样子,便留问了一句,却谁知竟又把他吓了一跳。
意识到自己挡了女帝的道,荀安连忙往旁让道,“臣郎失礼了!”
“……”
他真有这么可怕吗?
花非若认真想了想,他本人长得也不算是凶神恶煞,且回顾女帝过往记忆里,也没对他们这些郎臣做过什么啊!
怎么就能怕成这样呢?
唉,算了,这也不是他该纠结的事。
目送女帝走远后,荀安才稍稍松了口气,女帝这次似乎没有迁怒他。
却才动步将走,荀安又骤然想起了方才那事——他是不是该问问女帝,到底怎么安置潮余?
却想了想,又还是算了,都板上钉钉的事了,他若还不懂随机应变,那可真是活该讨女帝厌恶了。
想到这,荀安一叹作罢了再以此事去烦问女帝的打算。
虽然今日着实被上尊那番言论气得不轻,但花非若一向是个惯于收敛自己脾气的人,故在与荀安照面之后,便有意收住了自己的态色。
绕过照壁,花非若远远就看见了跪在清绪殿门边的俞惜,于是走近前去便止步问道:“你怎又在这跪着了?”
俞惜叩在地:“奴婢自知有罪,听候陛下落。”
花非若沉默了片刻。
果然他的思维才不适于这个时代吧。
“你无罪,起身吧。”
俞惜怔了一怔,抬头瞧了女帝一眼,才乖乖起了身,“谢陛下……”
“你入殿来,我正好有事问你。”
“是。”
俞惜随之入殿,待女帝坐下后,才来到其座旁候问。
“昨夜上尊如何得知我在西奉园?”
“回陛下,昨夜亥时上尊摆驾昭华宫,知陛下不在寝殿后,便遣瑾瑜给各宫送了莲实汤。”
原来是这样。
所以上尊又为什么会突然深夜来访昭华宫?
花非若就着这个疑惑想了想,又抬头打量了俞惜一眼。
想来是他身边潜伏着上尊的眼线吧。
这个猜测也确实合情合理,在女帝的过往记忆里也确实不乏类似的情况。
总之,这个像是傀儡一般的女帝从小打到就没有脱离过他母亲的掌控,又因着他本为男身,故上尊不但严格监控着他的举止,也细细的排查着他身边的人,绝不许他过分亲近任何人。
却有一个人意外的逃乎了上尊的监控。
识海中有印象一闪而过,花非若警然抓住其端倪,然而这不属于自己的记忆,搜找起来到底是不那么方便,但那又似乎是件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