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贼物,云凌立马便归入宫中回禀此事。
了然此况大约确如自己所料,花非若虽仍感愁重,却还是略略松了口气,至少取得此物后,他手上便多了一份维护百里允容的筹码。
“你出门时正好撞见百里允容,他于此事是何反应?”
“百里掌府瞧见此绳时先是惊诧,而后大约也是了然了事况,便向臣歉言失礼,其他的未有多言。”
花非若点了点头,“此物你务必妥当保管,而后先静观其变吧。”
“诺。”
这回可不能再打草惊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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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初凛州叛生起义,而后又是沧州海匪之乱,眼下四境虽暂无兵祸之乱,却屯守紧迫,加之上月训兵充营一事定论,是故这段时间军中事务格外繁忙,曲安容鲜得空闲去找百里允容,却闻御铸府中生此惨案,心中不免生忧,于是趁着今夜事务稍少,便赶忙寻来了御铸府。
是时月升中天,百里允容刚从后门出府,却远远的就听见了熟悉的马蹄声,转眼瞧去果然是曲安容策马入巷来了。
“都这个时辰了,你怎么会来南城?”
曲安容下马引缰走来,“我明日就要启程前往司州振旅,临走前来看看你。”
知人是特意探自己来的,百里允容难得感到了些局促,然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还是不易显出什么端倪,便只是稍稍避了避目光,道:“又不是久别难见,何须如此,都这么晚了还往北城赶来……”
何况男女授受不亲,他们孤男寡女大晚上的如此避巷私见,终究是不妥。
见他如此不通人情,曲安容心中也是一番郁起成怨,便嗔道:“怎么,我特意来看你,你还不高兴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
却瞥见她神色显然将怒,百里允容自知再解释下去也是煽火,只好顺应道:“走吧,到我院里坐会儿。”
曲安容随之入院,将马拴在栅前,百里允容从屋中将杯盏取出,摆在小石桌上后又问:“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不用了,营中还有些事务,我待不了多久。”
“嗯。”
百里允容在她对面坐下,问道:“你此去司州,几时回京?”
“暂且未知,大约最少也将月余。”
百里允容点了点头,“那……金祭大约也回不来了?”
曲安容瞧了他一眼,也蹙了蹙眉,“届时若得闲隙我便回来,若回不来,就给你写信。”
“好。”
道别只是小事,她今日来主要还是因楚士绅那事,却打量百里允容并没有主动对她说的意思。
这也在她的意料之中,毕竟百里允容向来都不是会轻易吐露自己心事的人。
“允容,我今日在北城也已听闻楚师长此事。”
“嗯。”
“虽然也未必真的是冲着你来的,但你还是多加小心,凡事多留个心眼总没坏处。”
“你放心,我会注意的。”
百里允容一抬眼,曲安容正好就撞上了他的视线,心下惊为一动,差点就下意识的避开了。
偏偏赶在她要离京的时候出了这么件事,自己不在近前,而他又是远道而来客居异国,平日里又鲜少与人交际往来,若当真遇着什么事,只怕是孤立无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