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常军与玄镇三营向来又是诸侯争势之重,故他虽职权不重,却也偏偏成诸侯的眼中钉,而今他蒙冤身陷囹圄又旁侧无人,真不知他该如何渡此横祸……
“统帅忧思若此,有何愁事?”
帐前忽来闻语,余萧下意识按剑便起,却定眼一瞧来的竟是司常府掌令。
“原是掌令大驾,失礼。”
云凌亦笑着俯歉礼道:“入营本应先行禀报,只是事特殊,失礼一事还望余帅见谅。”
司常府与安常府皆为禁中御属,故凡是这二府中人来,那传达的必然是女帝的意思。
于是余萧立马恭敬应言:“掌令既言如此,余萧自当全力协佐。
愿听吩咐。”
“有劳统帅带我去看看现楚士绅尸之处。”
竟是为楚士绅一事而来……
余萧实在想不到此事竟能引得女帝关注,却也只是心中暗为一惊,而面上并未显露异色,应之所言摆手作了个“请”
的手势,“掌令请随我来。”
月澜河流经平原东南之隅,因其水势平缓,又是这平原上唯一的水源地,故为军营所圈,供以驯马饮水。
因知云凌此番乃是暗访而来,故余萧特意引他循林间小道而往,终于在林木深处抵达了目的地。
“楚士绅的尸体就是在这里被现的。”
余萧所指之处,河道中排列着一串构造奇异的木架,云凌走近去瞧,问道:“此为何物?”
“这是百里掌府所造溯渠。”
“为何会建在此处?”
“据百里掌府所言,此架只有在河道中能显其功,御铸府难成其效,此处水势流缓,又避人居,正适宜试造此架,故自年初起,百里掌府每隔三两日便会来此建架。”
云凌大约了然其意的点了点头,但水中此架眼下并无半点动静,不过就是浸在河中的一堆死物而已。
“先前这溯渠却是能引河水倒流,眼下无动约是坏了。”
虽然不解工事机巧,但云凌也知铸架绝非等闲淫巧之物,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弄坏的。
云凌循着河道将此物细细一番打量,只见此架虽纹丝不动,却并没有显眼的破损之处,若非是因自生的故障止动,便只可能是被同样精于机铸的人巧妙的破坏了。
云凌止步,余萧便给他指了架间一处梁轴交错的位置,道:“楚士绅的尸体被现时,就卡在那纵横两轴之间。”
闻此,云凌即下至水中,走到那处仔细查看,果然在那层层木架的遮掩之下找到了一处断裂,且细观其断处显然是被斧子劈开的。
余萧在岸边也凑着眼往他打量的那方向张望,“那里有什么?”
“有一断轴——说不定那楚士绅就是为了毁这溯渠来的。”
说着,云凌又频频俯身在水中找着什么,余萧也跟随着他的脚步在岸边随行。
终于走到溯渠末处时,云凌从水中捡出了一把斧头,便折回岸上,将此物递给余萧,“看来律刑司的人并没有仔细检查此处,只管捞走了尸体,就忙着搜家去了。”
“他们显然是冲着百里允容来的。”
“此局布的虽不算精妙,但只要无人闻问,也足以毁了他了。”
云凌一边应着,一边往林中摸索而去,余萧随入,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