洵南城,并将韩荏与容瑛叛举布告民间,安抚南司民情,使归朝廷。
这场隆冬之战所幸是赶在春耕农时之前结束了,加之女帝先前便已通书于朝云,是以战乱之间赈灾之粮亦及时拨往了南司,是以民情得抚,如此一来南方之乱便算是基本平复了。
攻得项瑜之后,慕辞便与百里允容同守城中,待末旬女帝北归来至此城时,城中已秩序如常。
花非若由诸将伴行踏入昭山侯之邑府。
此番叛战之中,除了容瑛本人趁乱逃走外,其侯府中所有亲眷尽数收押在牢,而这座府邸昨日还见昭侯之荣,今日却已仆侍新替,所有陈设亦已打扫一净,全无故人之影。
“‘明哲保身’……”
花非若将明堂楣匾上所题四字轻念了一遍,也是唏嘘而笑。
“微臣参见陛下。”
花非若回头,“允容来了?”
笑然应得一语,花非若仍以温言宽奖其功:“你此番初得战绩,攻得项瑜之城,实为大功一件。”
“微臣薄浅,实不堪为谋,此番亦是仰仗陛下与郎主谋策方得不辱,断不敢称功。”
“允容实在谦虚了。”
而后百里允容便将调遣青虎军的兵符从怀中取出,双手奉高,“臣临危受命调兵救城,今兵城已定,还请陛下收归兵符。”
花非若近前两步,轻轻托了他的小臂扶他起身,“此符为青虎都尉所执,今便交由你职掌此权。”
虽然百里允容心中于此也早有预料,然真听女帝亲言授他如此军职之时,他还是不免一怔。
“微臣本一介蒙罪之身,幸得陛下宽慈,方得尽此绵力以报陛下圣恩一二。
然此都尉之职掌一军之重,臣恐才德微浅,更辱圣命……”
花非若听罢这番正经之辞却笑着拍了拍他的肩,“青虎军实为玄镇营下最为孱弱者,朕今日将其交由你打理,明年今时朕必要见此军新锐之貌,这可不是轻松的活。
如此重责便交给你了!”
说至最后一句时,女帝还特意加重了几分拍在他肩上的力道。
“微臣领命……”
“启禀陛下,”
俞惜入堂来报,“月城军统帅曲大人正在庭外候礼。”
花非若闻言即肃然了神色,“请她进来吧。”
百里允容见状即也知意,于是自请告退。
百里允容出此堂时正与曲安容碰了个照面,却见曲安容一身素衣,亦无簪,赫然请罪之貌。
他心中不禁一紧,下意识止步,而曲安容却只是向他颔示了一礼,便擦肩而过。
不猜也知,曲安容此番必然是为端临荣主之事而来。
百里允容站在原地看着她进屋闭门,心中踌躇不安,却也无措,只能沉沉惴思着离出此院。
“归还兵符了吗?”
百里允容一路走来都出着神,若不是慕辞先开口言问,他甚都没现对方已行至近前。
“郎主。”
百里允容匆忙拱手施礼,而后方才答言:“陛下并未收回兵符……”
“原来如此。”
慕辞一笑言贺,“恭喜百里君新晋军职。”
“允容惶恐。”
“受赐兵符本是喜事,却为何看你倒像是有何心事忧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