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交织下更不知还藏有多少朽腐残殖。
“陛下可记去年秋时,两位郎主的晋封大典上,那一道白虹贯日,又夜现荧惑守心,而今观来,岂不正为今乱之先兆?而重宁元年,先帝元瑄收复皇都月舒重振宗族显功之时,亦天现荧惑异兆,今番亦然,乃反寇之灾险而陛下之功兆!
故臣愿陛下平乱之后,重整朝纲。”
“丞相此言,倒是可慰心振勉。
眼下当务之急,乃是凛州兵扰之乱,朕亲征而往,朝中之事便劳丞相监理。”
“臣受命!”
“另外,京中云湘楼,也请丞相多为留意。”
“陛下所言,便是南城那座柳楼?”
“虽只一座柳楼,却是不容小觑。
那楼中的掌柜河笑语,大约也同妘姬一般,只是被人安插在此的棋子而已。”
“老臣明白。”
丞相俯应礼之时,花非若亦转过头来瞥了她一眼,而后又另言吩咐:“此期间,御史台如常审验百官,所有吏官呈文皆由相府理阅,待朕归来再逐一呈报。”
“是。”
白日里吩咐过了丞相,待入夜时花非若又密召了云凌入宫。
“朕此去凛州,少则数月,久则逾年,你留在京中需替朕盯住这几个人。”
花非若置笔,俞惜即上前去将名录递与云凌。
经此一乱之后,月舒国中尚存的彻侯便仅襄南侯一人,虽然此侯在他眼皮底下素无异动,却也毕竟身居侯爵之位,不可不加以留心。
除襄南侯之外,其他被花非若记于名录中的便都是些朝臣,云凌一览到底,却又见了一别出众外的名字——吕奉。
吕奉乃是丞相夫郎,自然也同所有贵府内主一样,平日里深居简出,专注打理自家事宜、侍奉妻君,即便云凌执掌司常府多年,对京中诸状了如指掌,却也从未探得此人有何异状。
花非若瞧出云凌面有疑色,虽然心中大约也猜到他所惑为何,却还是故为一问:“你对这份名录有何疑虑?”
“吕奉此人,臣知之不深,唯知其乃丞相夫郎……”
“吕奉如今虽深居内府后院,不甚与外交际,而他却是昔年上阳君吕昭之子,又是今西守中郎将林轸之堂兄。”
听女帝说及林轸,云凌倒是明白几分为何要留意此人了。
“还有云湘楼,也务必要多加留意。”
如今雅望楼虽被炸毁,然其中盘踞的势力却实未探及多少。
云湘楼虽然远不能与雅望楼相较,可这座扎于京中的柳楼却也有摸探朝廷隐秘的本事,仅此一举便不容他置之不理。
“去年李肇被杀那桩案子也将云湘楼的动静闹得不小,想再给他们插几桩罪实也非难事,只是朕不在京中,凡事还是平稳为好。”
“微臣明白。”
这些隐晦之事吩咐至此便足矣,于是花非若点了点头,便示退了云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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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旬,女帝兵起琢月,留月城军与一千银焰骑驻守京城琢月,而后便兵分两路北上,林轸率撼铁军自东面北寒川而行,花非若则率银焰骑与青虎军在祈山汇兵,而后渡潆水而往。
自去年两国联姻之后,月舒与朝云便联络了荒海,共守两国海域,如此一来消息传递自然也比往常更为迅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