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这涵安岭与澜下城中军士虽众,却多半是些民兵,而其叛亦非练兵良才,故其所带之军虽徒有其数,却无胜战良策,便是如此隔水相峙,亦可寻法耗其兵力。
自那日一退楚贞叛敌后,百里允容便只在此方东岸设船港以观,而并未留营于此。
却受女帝新一道军令后,百里允容即令下渡河扎营,并放出攻城之讯。
三里之外便是敌军所守之地,如此背水设营自是不稳,于是百里允容特地于深夜悄悄渡河。
楚贞放出的斥候早已观得河畔火光,于是归而报讯。
“青虎军想要渡河为营,趁机谋攻澜下,若待其整军完备再为迎击,届时只怕更是一场恶战。”
以逸待劳乃是作战良策,且其渡河驻营未备,正可趁乱谋之。
于是楚贞趁夜衔枚悄然行军而往,果见那方军营里火光攒动,士兵都正忙于扎营诸事,显然无备。
见得良机如此,楚贞自然不作犹豫,一声令下战鼓擂响,麾下士兵当即冲阵而往,杀进那方营中。
敌军忽而杀进,营中本忙碌的士兵们当即四面散开,向潆水退去。
领兵先锋见状冲杀愈勇,却此之时,那本大敞的营门忽被拒马拦起,而锐刺皆向之营内。
远闻那营中战鼓声响,楚贞在后压阵陡然敏觉事况不妙,却也为时已晚,前后队列为拒马拦断,而营中更是浓烟顿起。
河中藏于夜幕下的战船骤起灯火,与此同时临岸的大船之上万矢齐,而营中为诱的青虎军士早已应其战鼓之声藏于备于帐中的草垛里躲避箭雨,可怜那些叛军自以为得了良机冲杀入营,却是计入瓮中,不待交刃便已被乱箭射了七八。
次日,又一封潆水战报传归北阴关中,百里允容向女帝汇报了二退敌军之讯。
见得此报,花非若心中自也不得不服百里允容确也是个将才,如此渡水不备之状尚能两退敌方完备之军。
照此情形看来,要百里允容攻下澜下此城似也并非全无可能。
而慕辞观此战报后却是一笑轻然,只因状况全在他意料之中。
“百里允容两退敌军已得战机之甚,若再而故技重施则未必能得此全胜了。”
听他谈议此间战事总为一副胸有成竹之貌,花非若无形间也为他此状所慰,心中终于不似先前忐忑了。
“撼铁军再不出两日便可行至北寒川南岸,不过曲悠早已在北岸布阵以待。
然于川河之上,撼铁军却不比青虎军敏巧,若是如此动兵,怕是不利。”
眼下与同远侯作战,最为吃难的问题便是这整片凛州几乎尽为其所掌,而他率大军此来却反为客而被动。
换而言之,哪怕曲悠不与他正面交锋,只凭死守亦可耗日良久。
“作战之事你只需亲写一道令我暂代掌军的书诏即可,其他的交给我便是。”
“你要亲自出战?”
慕辞闻而一笑,“这是自然。
同远侯屯兵潆水与北寒川两处河关,便是为护内境重地,若想趁此大军为之拖延良机杀入其深地之中,便只能从北阴关突围。
此策虽无难处,然突围兵险,我当然不能带上你。”
尽管平日里的慕辞已足够飞扬耀眼,却也不及此刻满怀自信而运筹帷幄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