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便还是走了回来,在他身旁躺下。
才不待他多言一二,花非若便自然而然的靠进了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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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瑛处刑之日,容萋自请前往监刑。
数十辆囚车将昭山侯与原安君两族之众拉进刑场,宫城白门之下哀泣之声绵然不绝。
单独关押着容瑛的囚车行于最前,从城外郊地至此,一路饱受唾弃,无人不恨如此谋叛掀战之徒。
百姓之所求不过安家立业、平稳生活,而一场战事动辄便是成千万数之血砌于功阶之下,以百姓家破人亡换得叛徒之野心一搏。
上尊早知容瑛今日行刑,便也将禁足许久的端临荣主一同带来了可观刑场的高阁之上。
“为人臣者,本应恪忠守职。
倒行逆施,徒惹杀身之祸。”
花曦素知他的这位皇姐生性冷酷,故而即便他并不在那处刑行伍之中,却就仅听她如此泊冷一语,也为慑得后颈生凉。
而上尊站在高阁之上远远瞧见了容瑛那一身狼藉憔悴,更不禁冷为一笑。
风中潮意闷沉,天间云色亦渐絮稠浓。
事到如今,便是从来野心勃勃的容瑛也终于望天而叹,到底竹篮打水一场空,她的多年谋划到了此刻再看果真像是做了一场黄粱大梦,而梦醒之时却跌为尘埃中一场凡俗的笑话。
“好了,下车吧!”
押车的狱卒粗暴的将她一把拖下囚车,容瑛被脚下镣铐绊了一跄,却抬头就瞧见了前方身着朝服候立于刑台之下的容萋。
容瑛愣住了一瞬,即被后头的催促的狱卒又重重推了一把,便拖着脚上镣链向刑台而进。
待她走至近处,容萋亦迎步上前。
在这行刑前的最后时刻,她已无心再纠言往恨旧仇,却此之时又一番不宜于此境的别情溢上心门,令她再瞧容瑛之时似也没了那般强烈的恨意。
“今日生死既定,则前尘恩怨就此了罢,日后我亦会为姨母设位祭灵。”
容瑛自也没想到,到了如今这般情境之下,竟还能再听见她喊自己一声“姨母”
。
忽此一瞬,容瑛心中百感交集,也泪意盈眶,却掩而释然为笑,点了点头。
“这么多年来,我为了谋划此局步步为营,确实算计了太多……可我也并不后悔如此。”
叹言如此,容瑛终于又抬起眼来,迎了她的双眼。
“你为你的母亲报仇,我别无他言。
我算计了太多人……可我从没想过利用你。”
容萋眉头微微拧沉,而刑台上告时的钟声已响,容瑛便拖着镣铐缓缓登上了刑台。
容萋转身朝向刑台,随着行刑的令箭投出,容瑛被押跪在断头台前,刽子手大刀高举,却在落刀之瞬,容萋不动声色的将目光挪转,抬眼瞧向沉沉天色,唯有残许溅起的血色映入余光。
天间浓云愈聚而沉,雨滴星点而落,渐渐冲起稠血为流。
刑台之上被大雨冲得血流成河的惨状看得花曦胃里翻江倒海。
他平素里最怕这些血腥的场面,今番若不是为上尊所迫,他自然是打死都不会接近刑台一步。
直待斩尽了那一众谋叛同党,上尊才终于带着端临荣主离开了此处血腥之地。
“看明白了吗?这个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