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君夫岂不就一点转圜余地都没有了?”
“原来国法在上也不过一纸空文而已,只要是陛下有所牵念的重臣,即便如此重疑在身,也仍能有转圜之机,而若御史丞何茵那般不在陛下的眼里,便是死得不明不白也能填罪埋冤?”
“君夫果然口齿伶俐,不过‘死得不明不白’那位究竟为何而死,君夫常侍丞相身边当不会不明,死得突然也只是机会巧合罢了。”
此方交谈尚未得果,慕辞却已瞧见花非若正从内庭走了出来。
“内郎参见女帝陛下。”
“丞相瞧来精神不佳,是该服药歇下了。”
“是,内郎这便前去侍药。”
花非若颔应之,随后便将目光挪向慕辞,“走吧,常卿。”
出得相府之外,乘入车中慕辞便连忙问道:“丞相那方探得如何?”
“丞相如今抱疾深居,今日一见也可去疑,毕竟她这般精力如何还能筹划那许多。”
“吕奉此人城府颇深,今日探言虽也未果,但他那个留了笔迹近侍却不在府中,颇为可疑。”
“其实比起那个近侍还有一个人更为关键。”
“何人?”
花非若拉开车窗,探头对外喊了一声:“白薇。”
“臣在!”
“去将相府属官决吏提去司常府中,刑问。”
“是!”
花非若又将窗一合,道:“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就不必与他兜圈子了。”
“决吏……陛下是想查当时卫平狱中将河笑语窃换出牢此事?”
“仅此一桩,足以定罪。”
“那个叫湘颐的侍人就不管了?”
花非若却闭眼而笑,“暂不必由我来管。”
_
司常府办事从来雷厉风行,女帝上午才去探的丞相,午时未过那决吏就已在司常府的暗牢里候审了。
养病的这段时日,丞相虽未前往上朝,却也并非全然不闻朝中之事。
“决吏方才被带走了吗?”
“是,大人……”
丞相叹了口气,未再言语。
“大人,君夫从方才陛下走后便一直在门外跪着……”
丞相又睁开眼,出思着自言了一句:“他又有什么想说呢?”
姻结之谊岂同寻常,即便她居百官之半生,筹谋了那么多的大局,却回过头来总还是会对这个枕边之人心软。
吕奉在门外跪了一个时辰,才终于听见里屋的门开了。
上官珑由人搀扶着走出门外,垂眼看着跪在阶下的他。
“事到如今,才终于想到要来向我求情吗?”
“郎自知行事有误,今入死局不求转圜。
只是……大人病重,又每日操劳,身乏神惫,郎却已无日久能侍奉在大人之侧,今此一跪是为请罪,亦是向大人请别。
日后郎再无缘伺候大人,唯请大人保重……”
丞相哀然而叹,紧蹙着眉头扶着廊柱背身在栏椅坐下。
“我素知你心怀远志,本不应屈于内府琐碎之间,故而多年来,我从不愿以礼规拘束于你,也并不限你行动交际,本是想让你能过得舒心自在些,未曾想……”
丞相笑叹着止了后言,又深深沉下一口气压住了起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