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呢?百里将军人在哪!”
几个月城军营里的副将气势汹汹的闯入帐来,却只独见慕辞在此。
与百里允容那样显然经验不足的年轻将领不同,慕辞人只是静静的往那一坐,便是一股威势不怒自成。
慕辞站在沙盘之侧,见得那几人入帐便转过身来,就瞧着那几人面面相觑了一阵,像是谁也拿不定主意似的。
“眼下营中诸务正忙,主将此方也无何事召令,几位将军不在自己营里安心办事,却是何由相邀至此?”
慕辞泊言而问,语气之中几乎没有半点起伏,却偏偏就有那股泰山之势,叫这几个本就是怀着找茬的心思来的将官也不得不先屈礼顺服。
“末将等心中有疑,不敢不问百里将军。”
“百里将军不在这里,你们想问什么,我一样可以作答。”
那四个将领又彼此相望了一番,终于是由一人开口问了:“眼下东海战况正紧,玄鲛军与维达胶着难分……百里将军不思援往,却在卓阳河中建堤修防!
末将等实不解其意,故来求问!”
“主将为策自有其虑,尔等既为率下分将,只管听令办事便是,忧虑主将可不是你们的分内之职了。”
此来四人中,有一将平素里就是个火爆脾气,一听这话便不乐意了,“听不听令也得看其令合不合乎时宜!
眼下海上战事正激,此处空屯重兵候备,不应往援战,反在内河中筑堤?说好听的是设防为备,实际却是怯战之行!”
慕辞转眼顾之,“那依阁下之见,眼下当如何行军?”
“自当援往战局!”
“好啊,既然何将军另有上策,不妨就在此处先签下军状,而后自可点兵而往,若能战退敌军得胜归来,则此主将之位百里将军合当拱手让贤,若是不成,要么战至身殉,要么便提头回来领罪。
何将军可有此意?”
言及生死重责,对面当即哑然。
慕辞顺而又将堂下之众扫看了一番,眼中锐色显怒,“行军之重非同儿戏,身为将军师,我和百里将军早就将自身性命与战局牵于一线,胜俱生,败同亡!
尔等若是不愿担此重责,便安心听令办事,倘若我现军中有流言声动扰乱军心之举,军法之下概不留情。”
于势威压不足,于理也辩言不过慕辞的四人终是灰溜溜的离了此帐,乖乖各归营里安守其职。
候至黄昏,百里允容也从卓阳河筑堤的营中赶回了此间大营,而那方只留了一员青虎军副将继续监工。
夜于平原临河岸边,百里允容独向慕辞细言汇报了各方布军之状。
“卓阳河安排的三万人马足可惹人注目,我在那营中守了三日,见了拨维达探子。”
“于维达而言,还是水路上的情报最便于打探。”
慕辞继而又问:“内况又如何?”
“只要殿下备好时机,将消息放出去,必可诱鱼上钩。”
慕辞点了点头。
百里允容又问:“不知陛下可曾予殿下回文?”
慕辞摇了摇头,“只要让他知道了此状即可,往来联络多了,反而泄密。”
“也是。”
“只要我们先将军中内奸收拾干净,朝中自然无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