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强攻下去便中了维达的离心之计,故即便他心中多有不甘,也不得不暂且撤退再思良策。
直到夜幕降临,远出海上作战的舰队才终于披着月色缓缓归来抵岸。
苦候的这一日间花非若心急如焚,虽是必须强镇着平静稳住营中后局,确保军补足及。
眼下好不容易盼得了舰队归来,却是放眼一派狼藉,几乎每条战舰都带着伤残而归。
接应而来的朝云战舰就目测之数较军报中所呈亦至少折了三成。
战舰落锚驻稳,伤兵被先送下战舰,营中后勤急忙接应,好在花非若早已预先在营中宽地设下了足多的医帐,全部军医按部就班的指挥收应着。
花非若放眼群舰中张望,却迟迟不见慕辞出时所乘的那条玄鲛帅舰,一时心提到了嗓子眼。
重舰吃水深,无法近岸而泊,便只能稍远落锚,再由小艇载人而归。
花非若便急行到能见那方重舰之列最近的栈桥之端,来回搜看着,而那归泊的全部重舰中却依然不见那条帅舰。
花非若心顿时凉了半截,却是突突的跳着,几乎要将胸膛冲破。
“陛下莫急,上将军或许在别的战舰中。”
曲安容在旁宽慰了一句,尽管她自己心中也不大有底。
时间几乎像是冻结了一般,他看着一条又一条的小艇抵岸而归,却久久不见他的慕辞。
阿辞……
阿辞……
……
他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呼唤着,束手无策的只能默默向上苍祈祷一定要把他的阿辞带回来。
“陛下快看那边!”
花非若一惊回神,目光浮错了一阵才终于瞧向了曲安容所指的方向,那边新抵的一条小艇上载着的正是百里允容与慕辞。
花非若急忙向那边赶去,行至近前便见百里允容与韩尹正架扶着慕辞从小艇登岸。
慕辞似是受了重伤,身上战甲已卸,隔衣缠伤的纱布已为血色满浸。
“阿辞!”
听得熟悉的呼唤,慕辞勉然睁开眼来,吃力的想要站住身子,奈何失血太多,才只堪堪向前了半步便又跌进了花非若怀中。
“非若……没事……”
直到将人抱实在怀里,花非若那颗紧悬着的心才终于稍稍落缓下来,却看着他如此重伤失力的模样又急得几乎想哭。
“殿下的战船是被摩亚达击毁的,在战场上,摩亚达就一直紧盯着殿下追袭。”
听罢韩尹所释,花非若又瞧了百里允容一眼,却见他蹙着眉摇了摇头,“维达此番兵力太多,实在无法接近主舰。”
“诸位都辛苦了,今夜就先休息疗伤。”
众人将慕辞送入帐中,梁笙入而为之诊疗,花非若守在帐前,一盆盆满浸血色的水盆被端出又取净水而入,帐中弥漫的血腥味更是浓得吓人。
“陛下也先回帐歇会儿吧,有臣在这里守着。”
花非若叹着摇了摇头,“就算让我现在回帐也不可能睡得着,不如在这等着。
你也去看看允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