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既将到来的却是绝不能败的一战——两国皆已倾力而出,若是在此败尽了精锐,待敌入境将再难当之。
百里允容看着慕辞在沙盘中摆下的布局,蹙起了眉头。
“就在这里……能挡下吗?”
“黑魔主舰吃水极深,引入浅海便能制住其行。”
“可随主舰而来的战舰亦可杀入近海。”
“需在近海布下缠蛟阵。”
“缠蛟阵还须改造过的玄鲛重舰才足以制住敌舰之行,朝云的重舰虽然体量更巨,却没有锁吻也不能硬碰。”
此间正议时,方与慕柊派来的使者交谈罢的花非若亦掀帘而入。
早间他外出时慕辞还在床上静躺着养伤,却一进此谋帐便见他甲胄戴身,不免视线一沉。
而慕辞亦霎然心虚了将目光一避,垂着头便将与百里允容一同向他行礼。
“军营之中就不必顾此虚礼了。
何况上将重伤在身,更戴甲不便,莫要再动了伤处。”
花非若语气温泊,在外臣之前当然不会予他责色,而慕辞心里却还是不免打起鼓来。
花非若来到沙盘之侧走到慕辞身边,顺手拖过来了一把椅子让他坐下。
“二位商言如何?”
问着,花非若的视线亦落入沙盘中见了慕辞的摆局,“近海作战?”
“殿……上将军的意思,将黑魔舰队引入近海,以浅水制其主舰之行,再于近港布下缠蛟阵。”
慕辞坐在他身边,抬头就瞧见了他微微蹙眉的侧容。
“此招虽险,却比海上更有胜算。”
花非若点了点头,道:“浅水虽能制住主舰之行,但只要有主舰的援补在后,便很难杀尽舰队士气。”
擒贼先擒王,也必须想办法在战局中尽快摧毁主舰。
“须派死士,且除了主舰之外,鬼龙舰也必须居先摧毁。”
鬼龙舰的船之火无疑是失去灵敏之动的缠蛟阵克星。
“嗯,此事朕会安排。”
要登船的死士必须身手敏捷,只能从月城军中选。
百里允容在旁揣出了女帝之意,心中不免一坠。
花非若落下一手轻轻撑在慕辞椅背,深思了一番后,道:“以维达兵力之众,也不能让他们将全部战舰集中攻于港岸,需得有一个目标让他们转移些战力。”
“不行!”
慕辞噌的站起身来,仅听一句就已经猜透了花非若言下之意。
花非若平静的瞧着他,温释了一笑,“如此决战当前,一胜俱生,一败俱亡,唯有拼尽全力,置之死地而后生。”
慕辞却执拗的摇了头,说什么也不能同意他这番提议,“岂有国君为饵诱敌之理!
此战自有他法,无须陛下担忧!”
百里允容这才明白过来女帝之言是为何意,于是也连忙执礼言劝:“上将军所言在理,陛下贵为一国之君,便为社稷之虑亦不可涉此险行!”
“维达重敌当前,必须要以鼎盛的士气方能与之一战。
即便是为此,朕也该身先士卒。”
“那就让我去!”
慕辞急切的一把抓过他的腕子,“我也足可吸引摩亚达的注意,你只要守在后营,亦足能鼓舞士气。”
“你身为上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