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慕辞对他的态度向来冰冷,慕柊早也习惯了。
不过如今他们两终于不再对立,如此见面言谈也便轻松了不少。
“你我难得有闲一叙,可否赏个脸,陪皇兄同行一段?”
“皇兄既已开口,臣弟岂敢不从?请。”
两人便沿着海岸并肩闲步,瞧着今番两国和睦之状,慕柊心中亦生感慨良多,便浅叹道:“若非有此外敌维达共侵之乱,怕也难瞧见如此大国相辅和睦之景。”
“皇兄所言甚是。”
慕柊转头来瞧了他一眼,微为一笑,也作直言道:“一如你我相争多年,而今抛却旁杂之后再为细想,倒也从来不是不共戴天之敌。”
“同敌可为友,同筹必为争,世之所常,在所难免。”
“常卿倒是素来通透。”
慕辞垂眼一笑,“皇兄才是真通透,我却是如今才逐而明白。”
“昔年种种,皆作前尘往事,想来父皇也期望你我兄弟相睦,如今倒是可成了。”
“有皇兄在侧,便足可令父皇欣慰。”
难得慕辞也能对他说句软话,慕柊对此亦颇感欣慰。
再往前走,便是朝云之营,两人便于此交界处止步礼别。
“既见吾弟心属良缘,为兄心中亦颇感欣慰,也愿你就此常乐,莫再为旁乱所扰。”
“承皇兄吉言。”
两人又再相为一礼后,便各归了其营。
看着慕柊远去后,慕辞便又顺着朝云大营的边缘缓行,瞧见了不远处韩申的身影便打了个响哨。
那边韩申听见声音立马扭头瞧来,见是慕辞召他亦连忙赶了过来。
“殿下伤可好些了?”
“劳你挂心了,已无大碍。”
应着,慕辞从腰间取下那柄骨刃,递给韩申,“替我把他带回燕岭,落土安葬。”
韩申双手接来,落眼瞧着这段森然白骨,心中扭起伤感而痛,“眭林……是我们中年纪最小的,本来今年该是他的加冠礼……”
远处呼啸着海风,扑岸的白浪间似乎都还卷着丝丝血沫。
几日过去了,胜战的营里依然没有半点欢喜,而伤兵的营帐里依然每天都会运出尸。
“回去记得替我在他灵前多敬一杯酒。”
说罢,慕辞轻轻拍了拍他的肩,以为辞别之意。
“殿下!”
而他才转身走开没几步,韩申便又叫住了他。
慕辞止步回头,只见韩申仍双手紧紧握着那柄骨刃,几番欲言又止。
“末将今后,可还能有机会再与殿下并肩作战?”
慕辞闻言笑了笑,浅思了一番,道:“若是再无战事,岂不更好?”
韩申视线微微垂落,宽慰了一笑,心中却也黯然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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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逾战连季,又至腊月女帝终返其朝。
原本这一战中重伤便已大伤了他的元气,又寒冬腊月长途跋涉,一路间更是数生险状,好不容易捱回了琢月,却又一场血溃症病倒了。
如今的血溃之症便不似先前温和了,只才稍起一点症状,花非若便周身吃痛难忍,吐血不止,尤其肺经受损最重,再为寒气一袭更是凛刺入深,常常连夜咳喘不止,更积得淤血在腔,便是梁笙想方设法的行针通络也难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