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的手,退开的两步间眼中泪色已溢。
“孩儿从没想过,若是陛下不在我还将独活往后……陛下未曾幸我是实,可是世之仁主断不会孤零而亡!
义士外臣尚有殉主之志,而况妻之郎也……”
“内宫之人不宜行外,孩儿就不再随侯母往前了。”
辞得颔一礼,荀安便转身而去。
荀孚蓁却在原地怔了良久。
“疯了、真是疯了……”
嘴里喃喃念着,荀孚蓁也快步着往宫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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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样,侯君今日入宫,可探得了什么?”
侯府里,襄南侯才踏入后庭便立马遣开了旁遭全部侍人,却仍还怒于方才荀安那一番顶撞,便在堂中来回踱着,久久不能平息。
吕奉摆下手中茶盏,静静瞧了她片刻。
“看侯君如此反应,看来是还不能接受此事之实吧?”
荀孚蓁终于听见他说一句话了,便也坐下身来,眉头却蹙得死紧。
“女帝当真从未招幸过荀安……”
听得此答,吕奉轻嗤了一笑,缓然而道:“忆想昔年,荀皇君亦独得先帝宠爱,却即便如此,先帝也无免雨露均沾。
而今贵君可是早在东宫之时便已侍于女帝之侧,至今已足十年,却即便是在容胥到来之前,竟也一次都不曾侍寝?”
荀孚蓁冷冷看了他一眼,幽怨里的神态已足可答上此番试探反问。
“看来此事,是八九不离十了。”
吕奉轻笑着又为一叹,“却细细想来,此事也并非全无端倪——想当初,先虞灵王可是不惜携子以身入局谋夺王女之命,分明已万般具足,竟却仍能失手而错杀了世子?”
“那现在你想怎样?既已得知了此事……”
“侯君莫急。
这个秘密若是用得好,自然可获无上之利,否则便也是致命之锐。”
听得一语致命,荀孚蓁又怔了一下,落回眼去,不禁透出些惶恐之意。
“此事不必侯君操劳,奉自有打算。
侯君便只消静居府中,坐等渔翁之利到手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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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荀安与襄南侯离开后,慕辞眼看也近了该问诊的时辰,便让俞惜把贺云殊召了来。
自从那日他心绪大动破了两回血症后,慕辞便也知他心中梗刺于何,于是那日之后慕辞便让贺云殊代了梁笙问诊之事。
只要是在他未险症,也不必行针之时,贺云殊亦足能应付等闲请脉之常。
“陛下脉象并无症之状,只要依时服药便是。”
花非若点了点头便收回手来。
贺云殊告礼将退时,慕辞也带着俞惜端着温药回来了,便在寝殿门前浅问了贺云殊一句。
其实早在贺云殊头回摸过女帝的脉后,心中便已有所疑惑,而这几日又连着细探了女帝脉象多日后,他终于也能确定这个猜测了——
先前梁笙曾给过他一部章法颇异的针谱,说是供他研习医道之用,贺云殊原本还一直好奇,如此不循常穴而行的针法到底用于何症,却是这几日才渐渐现了其行针之律与女帝血症间的联系。
而女帝的血症也是一奇罕之疾……
回到云澜阁后,贺云殊便又将那本针谱翻出来细细阅看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