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已经在史书里看过太多因内乱而致亡国的先例了,如今到了自己身上,他实在不想重书血泪。
“还记得朕先前交代你的事吗?”
白薇眉头微沉,点头道:“记得。”
“此事或早或晚,却务必要在他与朝云合兵之时。”
“微臣明白……”
花非若将手中书文收起,有些乏累的闭了眼,“退下吧。”
“是……微臣告退。”
行出昭华宫门,白薇与从外庙算而归的慕辞照面,便行臣礼而会。
“白掌令今日入宫,所为可是丞相之事?”
“仵作今日新呈详录,便呈陛下过目。”
“此事……陛下可有后意?”
白薇摇了摇头,“府中投毒之人已然伏法,故陛下只令厚葬陈大人,再无后言。”
“多谢掌令告言……”
而后相示一礼,白薇便循道而去。
慕辞从俞惜处得知花非若在悟宁阁中闲憩,便独入阁中登上悬廊,他果然就在那处露台上。
照阳榻上,他侧靠着凭几小睡,手中还托着本书放在膝上。
见他睡得沉,慕辞便放轻了步子小心翼翼的挨到他身边坐下。
微风抚扰而过,庭下叶声簌簌,被他卷握在手中的书脱指滑落掉去了塌下,慕辞俯身拾起,却合书时动作微微一迟,紧紧瞧了他一眼。
“非若?”
慕辞俯下身去将他轻轻揽住,又伸手来抚着他的脸,“非若……”
浅憩的人闻声醒来,睁眼惺忪的瞧着他。
“你回来了?”
花非若眉间化开柔色,温然笑着抬手摘下了落在他间的一片叶,“怎么委屈成这样,谁欺负你了?”
慕辞明知他在戏言,却怎么也笑不起来,只是靠在他怀里不愿说话。
花非若便将他好好搂紧在怀里,下巴轻轻压在他头上,即便是行将枯竭的心田在这方寸温存里也能如蒙甘霖的吞回些许生机。
“能拥有你,真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事。”
慕辞抓紧他的手递于唇畔轻吻,“那我永远都是你的。”
花非若笑着又将他抱紧了些,转开的视线落在庭院的梧桐叶间,思远而道:“方才浅梦里,我又想起了四年前去朔安找你的时候……”
慕辞抬起头来瞧着他,花非若便也收回视线与他对视。
“那时听你说起自己的过往,我才第一次真正靠近了你。”
他轻轻挑起他脸侧的一缕理去耳后,瞧着那双无论何时看来都漂亮得叫人挪不开眼的琥珀眸子,眼中笑存眷恋,“那时我就在想,就算是一个人也能把自己保护的这么好,阿辞真的很厉害。”
“可我却没能保护好你……”
花非若轻轻摇了摇头,“能让你愿意留在我的身边,我已经非常幸运了。”
慕辞托起他的手,让他抚着自己的脸,琥珀色的目光灼灼凝望着他,“我更想一直留在你的身边,只要你不烦厌我,我就一直陪着你。”
花非若柔柔笑着,便稍起了身来,与他唇息相依,“傻瓜,我只会更爱你,不会有烦厌的一天。”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