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许仓皇的垂下脸。
“云殊今后有何远志?”
陛下忽此一问,贺云殊愕然一怔,思绪也滞,便不知该如何作答。
花非若瞧了他神色茫然,便也一笑,又从碗中拈起一把细食,道:“你也入宫多年了,往先却从来深居简出,而今却喜欢常往太医院里走动,也与医官们往来相善,故此能知你也不是全然不爱与人交际,以往不爱出门,想来是不喜欢宫中乏闷的日子吧?”
“臣郎……”
贺云殊心中本是有些忐忑,却瞧见陛下又对自己温然一笑后,才又稍稍松了紧弦。
花非若放下手中盛食的小碗,看着池中锦鲤争食之后又悠然曳尾散去,“朕已吩咐过俞惜,给你备了资银,稍晚些便会派人给你送去,你本已有医术傍身,便此出宫亦可凭之谋个生路。”
贺云殊愕然不已,却也被吓得立马行跪在地,“臣郎……臣郎不知何过……还请陛下明示!”
花非若摇头而笑,便稍俯身来轻轻将他扶起,“怎把你吓成这样?朕只是多予你一道选择罢了,今后你若不想留在宫中,便离开吧。”
“陛下……”
花非若又笑着拍了拍他的肩,便起身走到阳光处,又抬起头来看着梧桐青叶,却窥此冠叶也已不胜往年繁茂。
“许多年前……先帝亦常叫我在此树下陪她闲坐看书,便言此树始生自月舒建国之初,虽几经战火袭燎,却始终巍然苍翠……”
言语至末,花非若为风所袭轻咳了两声,俞惜便上前去搀扶,“陛下该回寝殿歇着了。”
“走吧。”
望着陛下行远入廊,贺云殊也行至他方才立处抬头望了一眼,恰得一缕阳光漏入隙间,却不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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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尊封锁了荀安死讯多日,终于在女帝传令之后,为贵君举行了丧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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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荀安死讯的襄南侯竟于府中振案而怒,却怒罢又伏而哀泣,只道是家门不幸,膝下嫡嗣唯二,今却无存。
却此相较,倒显得宋仪平静得吓人。
荀孚蓁见之亡子无泣,便又将其一通怒斥,既是骂他没心肝,又更怨那嫡出的一女一子皆随了他那无争的软性,方才双双落得如此境地。
而宋仪便也是一如寻常的对此毫无所应,哪怕容她当众羞辱也不作半分应答,便是在旁人看来也实在平静得有些过分了。
宫里一道死讯传出,襄南侯陷于哀痛便连每日例行入东宫的晨会都无心应付,吕奉既为谋臣,自然顶隙而入,向襄南侯自请了替而往见储君的差事。
又得一日晴暖风澈,且听宫中丧讯哀闻不绝,吕奉心中舒爽不已,便乘着侯府的马车来到东宫,登入储君理事明堂,却只见其闲靠座中,也无心阅览案上文牍,瞧来神色也是苦闷极了。
“鄙郎吕奉,拜见储君殿下。”
花灵昀转眸瞥之一眼,仍然态色恹恹,却还是顾于礼数而应:“宫里贵君新丧,侯君既为之生母,想必心中亦是悲痛万分,便在府中好生安养,且不必多虑朝中之务。”
吕奉自然听出储君话外送客之意,然他此来又岂是为那点寻常庶务而奔波。
“女帝虽疾重不起,却幸蒙殿下佑临社稷,庶务琐常,更有何虑?而某今此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