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而宋仪便仍静坐在廊下,独斟饮酒。
吕奉从偏门小径转入,从旁阶登入廊中,来到宋仪身旁就席而坐。
“难为侯夫。”
他叹此一语,宋仪听罢却摇了摇头,又缓缓将手中酒杯摆下。
“我对她早已绝念,岂还会有难为?”
“若是已尽然绝念,侯夫又何至如此伤感?”
宋仪抬头看着他,却不禁嗤然冷笑了一声,将想说些什么,却终而又是一叹而罢。
他与宋仪都是这琢月帝都中同一辈的雅俊,早年之时也曾齐名京中,那时的宋仪又何尝不是翩袖行雅的天人之姿。
荀安容貌之美素得盛名,却也只有曾见过宋仪的人方知这位贵君的风姿乃有七八分承自其父。
而如今的宋仪已在这侯府沉浊了太久,满面憔悴哪里还能瞧出昔年容光半点。
吕奉自斟起一杯酒,加礼敬之,“奉虽不才,从不失信。
敢请侯夫信我一局,此事必不会叫侯夫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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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上尊留于宫中,仍守斋礼,酉时一过便沐浴而着素衣,静坐堂下手抄经颂。
稍逾戌时,梁笙便来到舒和宫,向上尊汇报了女帝今夜之况。
“陛下近来卸去朝务,闲适养神,脉象也较先前平稳了些。”
“如此可算是好转?”
上尊切然而问,而梁笙却神色平平的看了她一眼。
“可稍减疾之苦。”
她自知方才突然失态了些许,便垂下眼去,抚袖沉下口气来。
“女帝现在,也许你入见了?”
“贺昭郎医术亦精,同也熟知血溃症状,臣往只需问之即可。”
“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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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风声异响,花非若浅眠而惊,便起身来到窗边,稍启一隙向外窥瞧,然而静谧之下庭中并无异动,他也隐隐存疑,大约是自己多心了。
正将闭窗时却见恰得一蒙月光映入屋里,正照屏风之下,泛如一层冷冷白雾。
看着这个独静的寝殿,他的心里也空落落的,突然间又瞧这一切都是陌生的。
恍如一场梦似的,然而一切又将成空,便触得所有都是冰冷的。
原以为寂静的夜风里忽又传来一阵嘈乱,这回他便听了切实,应是有军列来到了昭华宫门外。
深更半夜的宫门外忽来异动,本守内庭的俞惜亦匆忙来到前庭,却见内守宫门的侍人紧紧盯着大门,一个个都警惕着不敢妄动。
就近门前,俞惜听出外头乃是军列走动之声,心中也为一瞬惊骇。
“俞惜姑姑……”
俞惜竖指唇前示意旁人噤声,而后便将榕音拉去一旁,低声嘱咐道:“眼下外头不知是何情状,你从内庭小门出去,往报上尊。”
“是。”
却此之时,女帝却从内庭走出,俞惜连忙迎上前去,“夜深露重,陛下衣着单薄,怎么出来了?”
“外头在做什么?”
“尚不知情状。”
“开门看看。”
守门侍吏依令将宫门打开,便见外头一禁中守将戴甲整备,先向宫门里的俞惜施礼道:“有外贼窃入宫城,臣等唯恐其惊伤陛下,特奉储君之命前来守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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