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壶,稍供祭灵,而后便继续探寻入深,也期望能在途间再寻得些许蛛迹。
时天公不美,又降大雨,山中骑列披雨而行,慕辞循着记忆里的旧途找到了那片竹林。
时过数年,这片竹林却仿佛定格在纷尘之外,容他眼中所见的一切皆与昔年无异,甚至雨中的那条绕庭小溪也依然浮漫着薄薄的轻雾。
乔庆走在旁边为慕辞撑着伞,而慕辞却突然在那跨溪的竹桥前停住了脚步。
看着前方熟悉的竹栏小栅,恍惚间他仿佛又回到了四年前与他同来探寻的时候。
一直以来,他总模糊不知自己究竟是从何时起对那个人动得情深,而此刻来到这扇门前,他却骤然明了了什么,也方想起似乎也就是从那时起,他便已为其人动心,否则怎会不论他走到哪里,他都情愿跟着……
“一念魔消一念魔,半生缘劫化因骨……”
听得慕辞喃喃自语了什么,乔庆转眼瞧去,就见之略然出神的蹙着眉,却辨不明那眼中究竟是何意态,似是惶错,又仿佛恍然,却忧沉着又不乏几许惶恐。
“殿下……”
慕辞回神,急忙收住眼中不安,快步走入庭中。
正堂的门在雨中大敞,而屋里却既不见那幅画像,也不见那似名为“九途罗”
之物,取而代之的却是一如寻常屋舍的摆设,却显然有着交斗的痕迹。
慕辞下意识来到屋里的竹榻前,一只草枕斜落榻下,此间仿佛都还萦绕着一股浅浅的药息。
“非若……”
慕辞伸手抚过榻中褥絮,视线在屋中遍扫,又见一旁歪斜的竹案上落着点滴血迹,心腔里立马纠了一痛。
与此同时,韩尹亦带着随众于此屋之外,庭院周旁细细探查。
慕辞寻到窗前,残烛倒落台面,桌上摆着一把细麻缠柄的小刀,旁边还散着些已被雨水坠潮的木屑。
“你们初到此地之时,可曾瞧见一幅画像,与一形似圆炉之物?”
贺云殊闻问却摇了摇头,“此中摆设就与来时一般,并无变动,也从未见过殿下所言之物。”
“那……陛下可曾与你们提过,与此相似之物?”
贺云殊也摇了摇头,“离开祈山这一路间,陛下鲜少说话,来到此处之后,有时甚一日至晚都未必言语一句,便也不曾提过其他。”
慕辞合起此方窗扇,思而未语。
探得此屋中已别无线索,慕辞便也离了此间庭院,策马入林。
正与韩尹前队相会之时,韩尹便已引马来到他面前,递上一片残袖,“此物在行往北面的柏树枝上所得。”
慕辞接来,只见这不过巴掌大小的残布上满浸血色。
“你带两个人随我北往,其余轻骑四散往探。”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