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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姣迎向慕辞屈膝颔礼,慕辞便也应之拱手回礼。
“听子仪说,你近来又将王府重新打理了一番,朕也想看看你这王府新景。”
“只是内庭陈旧,重新收拾了一下。”
镇皇听言大笑,道:“你以往可不见有这等闲情雅致,朕也是知道你那内庭先前何等荒芜的,如今便就是随便收拾一下也可见新景!”
慕辞暗为一叹实属无奈,只能持守态色如常为他父皇引道而入。
“郡主先请。”
慕宣侧身让了裴姣前行走在她祖父身边,裴姣亦嫣笑谢言。
燕赤王的名号莫说是在朝云,便是放眼天下亦颇得威望,裴姣久闻其名,自然也对这位威名显赫的亲王的府邸颇为好奇,于是老侯爷行前与镇皇交谈之间,她便也欠行在后四处瞧着。
如镇皇所言,慕辞不是一个惯有闲情雅致的人,故王府之中并没有太多繁饰雕琢,却毕竟是京城里的府邸,一切摆设布置也都中庸在矩,整洁也算静雅。
“朕还记得这把弓是你及冠礼时,朕送你的贯钧重弓。”
说着,镇皇又转向镇宁侯道:“此弓重有三石,便是朕年轻时也难撼之,常卿却才少年便能开之满月。”
听得如此,镇宁侯先是一番震惊之态,随后便立马转向慕辞郑重一礼,“殿下真乃天生神力,英雄之质也!”
“侯君谬赞了。”
那边说话时,裴姣便也依言望去,瞧了瞧陈在架上的重弓,又窥量了慕辞一眼。
慕辞今日在府穿的一身浅色闲服,月青素纹,玉冠束,不比繁重的礼服衬他锐势凌人,倒是又在那番威武之姿里添了一笔谦雅柔色。
镇皇本为一代威武帝王,其所出皇子们都有着承自亲父血脉的英气,而慕辞毕竟是征战沙场的武王,故瞧来总要比常年在京的太子与中宁王更为英挺,加之他的样貌十分俊美,任是哪个女子瞧了都不免倾心而动。
而她先前听闻燕赤王的性情不好,说是狠辣也武暴,却今瞧来不是挺好的吗?既阳刚威武,又不乏君子风度。
裴姣本暗自打量着慕辞的侧容悄悄揣思,不料慕辞却突然转头瞧了过来,吓得裴姣连忙转开眼去瞧着别处局促。
虽然不觉得慕辞性格不好,不过他的眼神的确有点凶……
而慕辞只是淡然一瞥便收开了目光,又闻父皇唤他,于是又迎眼而去。
“朕与相国早有所议,朝中虽有你燕赤王执印大司马,却仍缺良将为佐,不足远定各州之境,故开朝后,朕欲行一场选将之试,便由你为朕执柄择贤勇为任。”
“儿臣遵命。”
镇皇又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吾儿英勇善战,此事交由你来,朕便可垂袖无忧。”
“此处还不到你新整的内庭,这就引道过去吧。”
慕辞颔为应,镇皇便又邀着镇宁侯继续循廊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