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响,且听来很是激烈,一声声嘶鸣间还伴着马蹄乱跺,心中不免一惊。
慕辞看出郡主面有惊色,于是解释:“那是我的战马银鬣,性子烈,平日里就爱在场地上胡闹。
眼下大概是马夫准备把它牵回厩里,它不依。”
说话间,慕辞也引着裴姣向那方走去。
果然站在廊间就能瞧见一匹银鬃的黑马在那布着饮池的场地上乱跳,也的确有个马夫在那追着想拉缰绳。
这匹黑马狡猾得很,它也不怕马夫手里的马鞭,马夫追来它就跑,看马夫追不上了它又绕过去打个响鼻。
也是聪明得很,好几次都诱着那马夫快抓到它的缰绳时又一纵跳开,如此玩得不亦乐乎。
裴姣虽然不懂相马,却也瞧得出此马肩高体壮,毛色黑亮如绸,颈上那一绺银鬃也光泽飘顺,显然是匹好马。
只是军伍中战马所选,往往也要服从性极高且处乱不惊的良性才行,而这匹马显然是调皮过头了。
是以裴姣也不禁为疑,于是问道:“殿下的战马瞧来是好,只是这样跳脱的性子也能稳于军列之中?”
“银鬣在我这里还算听话,且行军时跋涉途远,它耗了些精力也就不见得太闹腾。
只是眼下在王府里闲养着它精力无处消耗,就爱胡闹了。”
裴姣听罢点了点头,“果然马也与人一样,精于功业,懈于安适。”
“郡主说的不错。”
庭下闲伴良久,裴姣终于是在这会儿见得燕赤王展颜一笑了,虽然也只莞尔即止,却也柔了锐色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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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辞带着裴姣绕去外庭,镇宁侯也是取隙才探问镇皇道:“燕赤王殿下英才无双,又生得冠玉俊美如比天人,却访王府怎也不见妃妾在侧?”
“皇叔也知,常卿自少时起便征伐沙场,建藩边邑镇守国门,早些年忙碌于各方战事,与朕父子也是聚少离多,朕虽也有心为他指几房妾室居理内府,却实无暇顾之私事。
加之常卿自小性情刚正,公务之间不理风月,多年来也不见有心仪之属,故此事就这样一直搁置着。”
镇宁侯听罢唯唯点头,满面叹服,“燕赤王殿下广才高德,实为罕世之才。”
赞罢一语,老侯爷又试而再探道:“却闻燕赤王殿下先前和亲于月舒,也是与那位女帝前有因缘?”
“皇叔所言不差,那年常卿与维达战于氐人湾虽得险胜,却也为敌奸设计所害,险些命丧荒海,机缘巧合避入月舒之境,恰救月舒先帝于敌险之间,就此结识。
那位昭宁先帝钟情于常卿,后逢两国交盟,便请常卿和亲,国事为大,朕也不好推脱坏了友谊,只能忍痛割爱。
幸而昭宁帝重情深义,临终不忍常卿孤驻异国,遂留诏书解了与常卿姻缘之系。”
“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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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皇带着老侯爷来燕赤王府中绕了一转,品茶闲聊之后方才离去,慕宣便借着想与皇兄再议些造庭之事的由头,就留在了慕辞府里。
“父皇此番可真是来势汹汹了……”
送皇驾走远后,慕宣便与慕辞相伴归庭,途间不禁为叹。
而慕辞却默然不语,于此也无多的表示。
“不知皇兄于此又有何打算?”
慕辞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