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划出猩红弧线,不断有骑兵被连弩射落马下,但更多的人踩着同伴的尸体继续冲锋。
当他们终于冲破这道死亡防线时,博尔忽的皮甲上已插满箭矢,活像一头浴血的巨熊!
就在这时,一名手持长枪的黑袍小将率众杀出,博尔忽眯起眼睛,认出正是之前在红柳滩见过的陆丰。
"
来得好!
"
他狞笑着迎上前去,弯刀与长枪相撞,火星如流萤迸溅。
博尔忽臂力惊人,震得陆丰虎口麻,枪杆几乎脱手!
陆丰咬牙硬撑,却在交锋第四回合突然踉跄后退,故意将肋下空门暴露。
博尔忽眼中闪过狂喜,刀锋如毒蛇吐信直取要害!
千钧一之际,陆丰侧身翻滚,左肩仍被刀刃擦出一道血痕,他佯装狼狈地爬起身,手中长枪却暗暗调转枪头——枪缨处藏着的倒刺,在晨光中泛着幽蓝的冷光。
"
撤!
快撤!
"
陆丰扯着嗓子大喊,声线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惊慌。
他转身时故意被碎石绊倒,整个人向前扑去,头盔滚落,露出满头被汗水浸透的乱。
大乾士兵们见状,顿时阵脚大乱,有人丢弃兵器,有人连滚带爬地逃窜。
陆丰挣扎着爬起来,边跑边回头张望,眼中满是恐惧与不甘!
博尔忽看着这副溃不成军的模样,仰天大笑,笑声在峡谷间回荡:"
大乾的将军,果然都是草包!
"
博尔忽没有追击,反而驻刀大笑,震得腰间指骨链叮当作响:"
大乾的将军,不过如此!
"
他转头对亲卫道:"
去!
告诉大汗,苍云壑已破,前方再无阻碍!
"
看着亲卫疾驰而去的背影,他又望向峡谷深处,双眼闪过一丝警惕——这仗,似乎也太容易了些?仿佛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陷阱!
博尔忽摩挲着弯刀上凝结的血痂,双目扫过满地狼藉的战场。
风卷着枯叶掠过他染血的披风,忽然他好像想明白什么出嗤笑:"
吴家那小儿根本没料到,大汗会弃红柳滩而取云中山!
"
他踢开脚边半埋的箭矢,靴底碾碎的沙土中露出暗红血迹,"
况且云中山一役,大乾残军早被绞杀殆尽,哪还有余力设伏?"
他仰头望向峡谷上方嶙峋的岩壁,指节叩击腰间指骨链出清脆声响,当啷声混着远处传来的马蹄声,倒像是为这场胜利奏响的战歌。
猩红带在风中猎猎作响,他猛地将弯刀重重插进地面,碎石迸溅间扬起漫天尘雾:"
这苍云壑的连弩,不过是垂死挣扎的挠痒!
待大汗十万铁骑碾过,此地必将化作大乾人的坟场!
"
话音未落,他突然抓起腰间的指骨链,十根惨白指骨在掌心碰撞出森然声响,"
到那时,我定要亲手扯下吴家小儿的项上人头,用他的头骨盛酒,敬献给长生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