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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少年”
认得吴天翊——燕藩世子那个传闻中在北境以弱胜强、大败十万蛮骑的少年将军。
可传闻终究是传闻,此刻亲眼瞧见他被二十多个手持刀棍的护院围在中间,“少年”
捏着折扇的手指微微收紧,那颗悬着的心还是忍不住揪紧了。
他怎么敢?刚到京城就闹出这种事,难道不知道吏部侍郎与朝中几位大人过从甚密吗?
“少年”
轻轻碰了碰身侧那个穿着短打的小童,对方梳着双丫髻,眉眼间带着几分机灵,显然是贴身跟着的仆从。
他压低声音,用气音在小童耳边道:“去,悄悄让人回府报信,就说……燕藩世子在西街口与人起了冲突,对方是吏部侍郎家的公子,带了不少护院!”
小童闻言,先是瞪圆了眼睛,满脸都是疑惑,嘴唇动了动,低声问道:“小姐,哦,不,公子!”
她飞快扫了眼周围,见没人注意这边,才急道,“您一个人留在这里怎么行?万一……”
“少年”
眉头猛地一蹙,眼尾微微上挑,带着几分娇嗔瞪了小童一眼,声音里裹着点不容置喙的急切:“快去!
还在这里磨蹭作甚?”
那语气里藏着几分女儿家的娇俏,却又透着当家主子的决断,尾音轻轻扬着,像风雪里掠过的银铃,快得让人来不及细品。
小童被这眼神一瞪,顿时噤了声,知道自家主子是真动了气,不敢再劝,只悻悻地抿了抿唇,最后又担忧地瞥了眼包围圈里的刀光棍影,才咬着牙猫腰钻进人群,身影很快被风雪吞没。
此时那“少年”
抬眼望去,只见吴天翊被一众凶神恶煞的护院围在中央,玄色袍角在风雪中轻轻拂动,身姿挺拔如孤松,脸上竟无半分慌乱。
他微微垂着眼,长睫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侧脸线条干净利落,明明是剑拔弩张的场面,他却像置身于无人之境,那份从容淡定,竟生出几分遗世独立的仙人之姿。
“少年”
望着望着,只觉心头猛地一跳,像是有只小鹿撞了上来,脸颊没由来地泛起一抹红晕,连耳根都悄悄热了。
“少年”
慌忙别开眼,可目光却像被磁石吸住一般,忍不住又瞟了过去——他抬手掸去肩头落雪的动作,指尖划过玄袍的弧度,甚至连眉峰微蹙时那份清冷,都像刻进了眼里,让她心跳漏了半拍。
人群里,几个挎着菜篮的小媳妇早已按捺不住,凑在一起低声议论:
“这后生长得可真俊,比画里的神仙还好看!”
“可惜了,怎么偏偏惹上张侍郎家的恶少?瞧这阵仗,怕是要吃亏。”
“可不是嘛,二十多个人围着,他身边就两个护卫,这俊模样要是被打坏了,多心疼人……”
几个未出阁的姑娘红着脸,偷偷往圈里瞟,眼里满是惋惜,有大胆些的甚至从袖中摸出帕子,捏在手里替那玄衣少年捏着汗。
风雪落在她们鬓角,沾成细小的冰晶,却挡不住那一声声带着怜惜的喟叹,在嘈杂的护院吆喝声里,悄悄织成一张温柔的网。
那“少年”
听着周围的议论,捏着折扇的手指微微收紧,扇骨硌得掌心疼。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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