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刀,看装扮像是西域的龟兹使团,可眼底的警惕与杀气,绝非凡俗使者。
“秦统领,何必这么剑拔弩张?”
为的龟兹人操着生硬的汉话,举着酒囊晃了晃,眼底却淬着毫不掩饰的轻蔑,“不过是北境来的粗兵,真当自己是金銮殿上的贵人?本使倒是想瞧瞧,你们这狼骑的骨头,有没有传闻中那么硬!”
他故意将酒囊往雪地里一摔,酒水溅起的冰碴子溅到狼骑的玄甲上,出刺耳的脆响:“听说你们在北境杀了些蛮夷,就敢在邵明城外摆架子?今日若识相,乖乖让出道,或许还能让你们竖着进城——不然,这密林里的雪,正好埋你们八百具尸!”
这话狂妄至极,仿佛眼前的八百狼骑不是铁血劲旅,而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身后的龟兹武士纷纷拔出弯刀,刀身在雪光下闪着森冷的寒芒,与密林里隐现的伏兵形成呼应,摆明了是要寻衅难。
秦烈的手猛地攥紧刀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北境的风雪里,他见惯了生死,却没受过这等当众折辱!
若不是谨记吴天翊的吩咐,他此刻早已挥刀将这狂妄之徒劈成两半!
“放肆!”
身旁的副手按捺不住,怒喝一声就要催马上前,却被秦烈死死按住。
秦烈冷哼一声,手按在刀柄上,指节泛白:“我家小王爷有令,入邵明城前不得滋生事端。
尔等若再拦路,休怪我不客气!”
他心里早把这群人骂了千百遍——若不是谨记吴天翊“不得扰民、不得与外藩起冲突”
的命令,就凭这百十来号人,不够狼骑塞牙缝的!
可偏偏对方打着“使团”
的旗号,贸然动手只会给小王爷添乱!
更让秦烈心头起疑的是,这帮龟兹使团怎么会认识自己?
方才那为的高鼻男子喊出“秦统领”
三个字时,他背上的寒毛都竖了起来——他常年驻守北境,与西域使团素无往来,对方怎会知晓他的姓名?
更诡异的是,他们看狼骑的眼神,绝非对陌生铁骑的忌惮,反倒像是……早就摸透了底细。
方才那龟兹领看似随意的一句“狼骑的玄甲果然名不虚传”
,竟连甲胄的制式都认得清楚!
要知道狼骑的玄甲是北境特制,甲叶衔接处的暗纹、肩甲的弧度都与京营禁军截然不同,寻常人根本看不出门道,这帮西域人却能一语道破,显然是做足了功课。
秦烈眼角的余光扫过两侧密林,心头的警铃骤然炸响——方才马蹄踏雪时,他分明听见林子里传来几处极轻的异响,绝非鸟兽动静。
此刻再细看,雪地上的枯枝被踩出零星凹陷,树影晃动间,隐约能瞥见藏在树干后的暗色衣角,显然有伏兵!
“龟兹人怎会对我八百狼骑如此了解?还布了伏兵?”
秦烈手指在刀柄上敲得更急,心头的疑云几乎要凝成冰,“看这架势,是早就料到我们会从这条路走,故意设下圈套!
这绝非偶然,定是冲着燕藩来的!”
他猛地勒住马缰,身后的狼骑立刻停下,八百人的队伍瞬间静得只剩风雪声。
秦烈转头看向那伙龟兹人,对方正假作整理马鞍,眼角的余光却始终瞟着他们,嘴角甚至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