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吴天翊的靴面,随即身子一旋,鬓边珠花恰好擦过他的肩头,趁势将手臂缠上他的肘弯。
胸前红绸裹着的丰腴似有若无地往他胳膊上蹭,却在即将贴紧时微微收力,留了半分若即若离的勾人意味。
她仰头时,鬓角碎扫过他的下颌,眼波像浸了蜜的春水,黏在他脸上却不显得轻浮:“世子爷刚动了气,瞧这额角都渗了薄汗呢!”
说着从袖中抽出一方绣着并蒂莲的锦帕,指尖捏着帕角往他额间送,临到跟前又停住,转而替他拂去肩头并不存在的落尘,“奴这帕子糙,怕是配不上世子爷的肌肤,还是让奴家唱支新曲,给您松松筋骨才好?”
话音刚落,她忽然踮起脚尖,凑近他耳边呵气如兰,声音压得只有两人能听见:“方才那姓张的泼皮说要砸了醉春坊,奴吓得腿都软了——亏得世子爷护着,不然……”
说到这里故意顿住,眼尾余光飞快扫过暖阁内的王承恩与苏绾卿,见两人目光投来,立刻换上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往吴天翊怀里靠了靠,“世子爷可得替奴做主呀!”
正当吴天翊微微侧身避开,就见她也不纠缠,只是顺势松开手,退后半步时腰肢一拧,帕子往空中抛了个旋儿,笑道:“瞧奴这记性,光顾着跟世子爷说话,倒忘了给各位添酒了!”
转身去取酒壶时,裙摆扫过沈清沅的椅角,还不忘回头朝吴天翊抛个媚眼,眼角在灯火下闪着狡黠的光。
吴天翊看着柳轻烟那妖娆的背影,不经意地摇了摇头,淡淡一笑便坐回了座位,指尖在桌面轻轻叩着,目光落在暖阁中央的灯盏上,仿佛方才那番撩拨不过是拂过耳畔的一阵风。
可是就当柳轻烟端着酒壶回来时,刚要往吴天翊身边凑,手腕却被他轻轻扣住。
那力道不重,指尖却带着北境风霜的凉意,烫得她心头一跳,吴天翊抬眼时,眼底那抹疏离淡了些,添了几分似笑非笑的玩味:“急着去哪?方才说要唱《醉花阴》,本世子还等着听呢!”
柳轻烟没想到他会接话,先是一愣,随即媚眼弯得更盛,顺势往他怀里靠得更紧,胸前软肉几乎贴在他手臂上:“世子爷想听,奴自然是要唱的。
只是怕唱得不好,污了您的耳朵!”
“柳姑娘过谦了!”
吴天翊松开她的手腕,却伸手拂去她鬓边沾着的一缕碎,指尖擦过她耳垂时故意停顿片刻,“能让醉春坊的头牌开口,是本世子的福气!”
这一下亲昵的触碰,让柳轻烟眼波更柔,却也让她心头警铃微动——方才还对她的撩拨视若无睹,此刻却突然热络,这位世子的心思当真难猜!
她强压下疑虑,取过琵琶抱在怀里,指尖刚要拨弦,却被吴天翊按住手背:“先陪本世子喝杯酒!”
他亲自斟了杯酒递到她唇边,目光落在她微张的唇瓣上,带着毫不掩饰的侵略性!
柳轻烟仰头饮下时,酒液顺着唇角淌下,他竟抬手用指腹替她拭去,指尖擦过唇角时带着刻意放缓的摩挲,那动作自然得仿佛做过千百遍,暧昧得让席间众人都屏住了呼吸。
“世子爷……”
柳轻烟的声音带着几分真几分假的颤抖,指尖下意识攥紧了琵琶弦。
坐在侧面的苏绾卿执琴的手指猛地一顿,琴弦出一声突兀的颤音,她垂眸掩去眼底的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