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安全,江湖势力的反复无常,比朝堂争斗更难捉摸。
“赵一……”
他低声念着心腹的名字,双腿微微用力,“踏雪”
的度又快了几分。
必须尽快与赵一汇合,让他动用在京中布下的暗线,把这焚天宫的底细扒个干净:究竟有多少人手?势力渗透到了哪些地方?与淮南王除了铁矿交易,还有没有更深的勾结?
这些都得弄清楚,否则便是枕边埋着利刃,迟早要出乱子!
风声在耳边呼啸,他忽然勒住缰绳,“踏雪”
人立而起,前蹄在雪地里刨出深深的坑。
还有张承宗——这个跳梁小丑,竟敢勾结江湖势力买凶杀人,正好给了他立威的机会。
邵明城里的人都当燕藩是北境来的粗人,只懂挥刀弄枪,他便要让这些人看看,燕藩的刀,不仅能斩蛮族,也能劈掉朝中的腐肉!
“走!”
吴天翊低喝一声,调转马头朝着赵一潜伏的方向疾驰。
风雪卷着他的衣袂,在天地间拉出一道利落的弧线,像极了北境草原上那道专捕猎物的闪电。
他知道,接下来的几步棋,必须走得又快又稳!
焚天宫的态度暧昧,淮南王虎视眈眈,太后与徐阶各有盘算,而他,要在这重重包围里,为燕藩劈开一条生路。
“踏雪”
的马蹄溅起的雪沫,在身后拉出长长的痕迹,很快又被漫天风雪覆盖,仿佛从未有人经过。
但吴天翊知道,这场搅动邵明城的风雪,才刚刚开始……
“踏雪”
的马蹄在雪地上敲出急促的节奏,不过半炷香的功夫,前方密林里便闪出几十道黑影——赵一带着亲卫正等在那里,每人手里都按着腰间的佩刀,见吴天翊安然现身,紧绷的神色才稍缓。
“小王爷!
您……”
赵一刚上前一步想询问详情,吴天翊已抬手将他的话拦在喉间,只扬声喝道:“回鸿胪寺!”
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赵一心中一凛,立刻会意——此处绝非说话之地。
他朝身后的人递了个眼色,众人迅翻身上马,呈护卫之势跟在吴天翊两侧,马蹄声瞬间汇作一片,朝着城内方向疾驰。
他们谁也没察觉,密林深处的枯枝上,正落着两名蒙面人。
玄色斗篷与冻雪几乎融为一体,只有那双露在外面的眼睛,紧盯着远去的马队,直到身影彻底消失在风雪里,其中一人才用极低的声音道:“走,回去禀告宫主,燕藩世子已动身回城!”
另一人吹了声短促的呼哨,片刻后,听竹亭方向传来回应的哨音——那里果然也伏着人。
这些江湖好手的隐匿功夫,早已练到了与环境相融的地步,别说吴天翊带的亲卫,便是常年在北境侦缉的斥候,估计也未必能现他们的踪迹。
马队一路疾驰,直到鸿胪寺厚重的大门在身后关上,吴天翊才勒住缰绳。
积雪在门内化成浅浅的水洼,映着檐角垂下的冰棱,他翻身下马时,掌心的汗已将缰绳浸得微潮。
“进房里说!”
他头也不回地往里走,赵一等人紧随其后,谁都不敢多问一句。
直到房门被关上,隔绝了外面的风雪声,吴天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