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逼宫?真当邵明城是北境的荒野不成?”
赵武仿佛早有准备,闻言冷哼一声,声音比寒风更烈:“李指挥使说得好听!
我家小王爷遭辱已过数日,刑部何在?律法何在?”
“张承宗父子依旧在府中饮酒作乐,张怙更是跑到醉春坊再次侮辱我家小王爷!
难不成大乾的律法,只护着权贵,不管皇族体面?”
他勒马向前半步,狼獒群随之逼近,铁链拖地声如催命鼓点,“我等今日不是逼宫,是请法!
请李指挥使让开道路,容我等去向刑部递状,若再阻拦,便是与律法为敌,与皇族为敌!”
一番话条条在理,竟让李嵩一时语塞!
可他望着身后严阵以待的两千精兵,又想到片刻后便会赶到的京畿卫上万禁军,底气顿时又足了起来,扬声道:“休要狡辩!
你们这等边地武夫,懂什么朝堂规矩?”
“再敢放肆,休怪我下令围剿!
京畿卫的弟兄片刻便到,到时候便是插翅也难飞!”
话音未落,西北方向忽然传来一阵地动山摇的轰鸣!
那声音起初像闷雷滚过冻土,转瞬便化作铺天盖地的马蹄声,仿佛整个邵明城的地基都在震颤。
李嵩猛地回头,只见远处地平线上涌起一道黑色巨浪,数万只马蹄踏碎残雪,掀起漫天雪雾,铁甲反射的寒光比朝阳更刺眼。
为的将领银甲红袍,正是燕藩铁骑的先锋大将林霄,他身后两万铁骑列成方阵,旌旗在风雪中猎猎作响,“燕”
字大旗如墨色乌云压向城门,那股横扫千军的气势,竟让呼啸的北风都似矮了三分。
城楼上的守军瞬间面无人色,手中的弓箭哗哗坠地。
李嵩僵在原地,方才的嚣张荡然无存,喉咙里像堵了团冰雪——他怎么也没想到,燕藩竟藏了两万铁骑在城外,这哪里是讨公道,分明是摆好了决战的架势!
赵武望着那道席卷而来的铁流,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勒转马头,对着李嵩扬声道:“李指挥使,还有何话可说?”
风雪在两军阵前狂舞,京畿卫的旗号尚未出现在街角,燕藩铁骑的铁蹄声已如重锤般砸在每个人的心上。
李嵩握着刀柄的手剧烈颤抖,他终于明白,这邵明城的天,怕是要被这群北境来的狼,彻底搅翻了!
两万多燕藩铁骑在林霄的号令下骤然驻足,铁甲与雪地相触的闷响整齐划一,仿佛大地都在此刻屏息。
下一刻,林霄拔出腰间长刀直指城楼,数万道目光瞬间凝聚成滚烫的火流,齐声怒吼震得檐角冰棱簌簌坠落:
“严惩张承宗!”
“还我世子公道!”
“辱我皇族者,死!”
……
吼声裹挟着风雪撞在城墙之上,反弹回来的余音在街巷间回荡,竟让整座邵明城都似在颤抖。
城楼上的守军脸色惨白如纸,握着兵器的手再无半分力气,连李嵩身后的两千精兵,阵脚都开始松动——那不是普通的喧哗,是数万边关将士用鲜血与白骨淬炼出的声威,每一个字都砸在“天理”
二字上,让人不敢直视。
而此刻的太和殿内,早朝刚刚开始,殿外的风雪声被厚重的门帘挡在远处,却挡不住一份八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