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
“不过此事需借世子之力——诗会当日,还请世子调动府中私卫,在烟雨楼外围布下三层防线,只许进不许出!”
“影卫动手时,需得让任何人都插不进手,尤其是徐阶那老狐狸的人,绝不能靠近半步!”
吴瑾年闻言,指尖在茶盏上轻轻一叩,月白锦袍的袖口滑落,露出腕间精致的银镯。
他抬眼看向曹进忠,眼底的阴鸷淡了几分,却多了些权衡的冷光:“这点小事,何足挂齿!”
他微微倾身,语气带着几分慵懒的笃定:“本王世子府的私卫虽不及影卫诡谲,却也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手。”
“届时别说徐阶的人,便是巡城营的兵丁想靠近烟雨楼百丈之内,也得先问问本王的刀答不答应!”
说罢,他将茶盏重重一搁,瓷面与案几相碰的脆响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应允:“曹公公只管放心动手,事成之后,燕藩在京的产业,本王分你三成!”
暖阁外的红梅被积雪压弯了枝桠,仿佛在无声地见证这场阴私的谋划……
而此时的焚天宫邵明城分舵,墨夫人正临窗而坐,看着窗外飘落的雪花,听着几名弟子汇报吴天翊的动向。
“宫主,吴天翊将家眷送进了徐阶府,自己则在鸿胪寺闭门不出,只让手下人查探影卫的底细!”
一名青衣弟子躬身禀道。
墨夫人指尖在茶盏沿轻轻划过,眉梢微挑,带着几分讶异喃喃自语:“哦,张承宗案刚起,如今将他嫂嫂及小侄儿送进阁老府……他这是要干什么惊天动地的事?难道他想……”
话音未落,听得弟子提及吴天翊正命人查探影卫底细,她端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眼底掠过一丝真切的惊色——影卫是司礼监的爪牙,查影卫,不啻于直接捋曹进忠的虎须!
“这只小狐狸……竟敢动曹进忠?”
墨夫人低声失笑,笑意里却带着几分了然的冷峭。
她素来厌憎曹进忠,倒不是因江湖与朝堂的隔阂,而是恨这阉竖借着东厂之势,屡次插手江湖事务:前年江南漕帮之争,曹进忠派影卫暗助贪官,害死焚天宫三名分舵主!
去年岭南盐道,他又以“勾结乱党”
为由,抄没焚天宫经营多年的商号,逼得二十余名弟子流落街头……
这等权倾朝野便肆意践踏江湖规矩的小人,早就该有人治治了!
墨夫人端起茶盏浅啜一口,嘴角微微扬起,眼底闪过兴味的光:“倒是有几分胆识!
曹进忠那老贼把持东厂,手上沾的江湖人血还少吗?他若真敢动,焚天宫不介意……添把火!”
话音刚落,她猛地放下茶盏,茶盏与桌面相碰出清脆的响声,周身那股闲适的气度瞬间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派果决。
她霍然转身,对着那名青衣弟子沉声喊道:“去,把凌霜和凌焰那两丫头喊来,本宫有事吩咐!”
“是,宫主!”
青衣弟子不敢怠慢,拱手一礼应声答道,转身快步退了出去,靴底踏过青石地面的声响在寂静的堂内格外清晰。
墨夫人缓缓转过身,重新望向窗外,雪光映着她沉静的侧脸,方才那抹兴味已沉淀为深谋远虑的锐利!
窗外的雪不知何时停了,一缕微光透过窗棂落在茶盏上,映得她眼底的笑意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