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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仪制分列两侧,气势肃然。
这般仪仗,无需多言便知是宫中之物。
行至烟雨楼前,领头的太监尖声唱喏:“韶华长公主殿下驾到——”
声浪刚落,楼内外瞬间陷入死寂!
方才还在吟诗作对的才子们猛地噤声,挥毫的文士停了笔,连湖畔画舫里的笑语都戛然而止。
片刻后,低低的窃窃私语如潮水般涌起:“竟是长公主亲临!”
“历届诗会何曾有过这等荣宠?”
诗会的主办方是几位须皆白的宿儒,此刻早已撩着衣袍匆匆赶来,在轿前一丈外便跪地叩,依着大乾“皇族亲临,臣僚皆伏谒”
的礼节,以额触地:“臣等恭迎长公主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金铃轻响,中间那顶轿帘被内侍轻轻掀开,率先走下的女子身着蹙金绣凤的曲裾深衣,腰间系着白玉双印绶,墨挽成高髻,簪一支赤金点翠步摇。
虽不过十七岁年纪,眉眼间却带着与生俱来的倨傲,抬眸扫过众人时,目光里的疏离与贵气,恰如初见时那般,未因前日的亲近减损半分——正是韶华长公主!
紧随其后的是楚端梦,她穿着一身月白绣兰纹的深衣,未施过多粉黛,髻仅用一支碧玉簪固定,却自有一股沉静端凝的气度。
行止间不疾不徐,虽敛眉垂目,却难掩那份历经风霜后的从容,仿佛一位隐于尘世的女君,自有风骨撑持!
最后下来的徐瑶则是另一番模样,藕荷色的襦裙衬得她肌肤胜雪,鬓边簪着几朵新摘的红梅,眉眼弯弯,带着大家闺秀的温婉娴静,走在两人身侧,恰似一枝初绽的玉兰,清雅可人。
三位女子立在楼前,恍若三抹截然不同的风景,瞬间攫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原本喧闹的烟雨楼前,此刻只剩羽林郎甲叶轻响与众人压抑的呼吸声,连湖面的风都似放缓了脚步,静静拂过这奇异的一幕——风雅的诗会,因这突如其来的皇族驾临,陡然添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张力!
与此同时,烟雨楼斜对面的“望湖阁”
雅间内,窗台边立着两人。
淮南王世子吴瑾年一身银线绣云纹的锦袍,腰间悬着枚羊脂玉璧,衬得他面如冠玉,只是那双狭长的眼睛里毫无暖意,正透过窗纸的缝隙,漫不经心地睨着烟雨楼前的动静。
他指尖把玩着一枚镂空金香囊,香囊里的龙涎香顺着指缝飘散,却掩不住他眼底的阴翳。
身旁的曹进忠则换了身藏青色暗纹绸衫,头戴一顶半旧的方巾,刻意掩去了平日的官派。
只是那双手常年握权的手指骨节粗大,捻着须角时仍带着不容错辨的倨傲,三角眼眯成一条缝,目光像淬了毒的针,死死钉在楚端梦的身影上。
他袖口露出半截磨得亮的墨玉扳指,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在昏暗的窗影里泛着冷光!
“哼,楚端梦果然来了!”
曹进忠压低声音,沙哑的嗓音里带着几分得意,“长公主这步棋,走得倒是利落!”
吴瑾年嘴角勾起一抹凉薄的笑,将金香囊凑到鼻尖轻嗅:“来了才好!
烟雨楼的水下,影卫早已布好了‘锁喉网’,楼外的私卫也按约定封了街——今日这湖,该染红了!”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同时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