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
赵一目光扫过帐内众人,字字铿锵地复述吴天翊的命令:“小王爷有令——今夜行动不变,即刻率狼骑清剿邵明城内外所有影卫据点,务必做到斩草除根,不许留一个活口,不许放跑任何一人!
明日早朝之前,务必将此事办妥,为小王爷扫清朝堂障碍!”
陆丰一听这话,瞬间喜上眉梢,方才的怒火全化作了激动,拍着大腿嚷嚷:“我就知道小王爷福大命大!
林霄,你快把咱的人集结起来,咱们即刻杀进城去,把那些阉党碎尸万段!
哈哈!”
林霄却没理会他的咋咋呼呼,只是狠狠瞪了他一眼,便上前一步,目光凝重地看向赵一:“赵统领,小王爷如今具体状况如何?邵明城内的局势又怎样?徐阁老那边可有对策?”
赵一也收起了急切,将吴天翊的伤势、徐阶的犹豫,以及太后那不明朗的态度等等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林霄听完,手指轻轻敲击着桌案,节奏越来越缓,眉头也拧成了一道深沟,陷入了沉沉的沉思——他现在很清楚吴天翊要的是震慑,可他不能只盯着影卫据点,曹进忠在军中安插的眼线才是更大的隐患!
更要紧的是,这次清剿行动若稍有不慎,哪怕只是漏了一个活口、走漏一句风声,他们燕藩就可能被扣上“擅动兵权、意图谋逆”
的帽子,到时候别说铲除阉党,整个燕藩都要招来灭顶之灾!
他必须做到万无一失,不仅要斩尽杀绝,更要为这场行动铺好后路!
思及此,林霄眼底闪过一丝决绝——他甚至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为吴天翊、为燕藩顶下这次私自调兵的天大罪名。
他准备以“自家小王爷遭阉党谋害,狼骑为护主除害”
为契机,给这次险而极险的行动立下名目,届时所有部署、所有杀戮,都只算在他这个狼骑将领头上,做得跟吴天翊、跟燕藩没有半分关系,哪怕最后要以“矫诏出兵”
的罪名谢罪,他也认了。
就见林霄抬手按在桌案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目光扫过帐外狼骑营地的篝火,眼底再无半分犹豫,只剩一片孤注一掷的决绝。
他缓缓握紧腰间佩剑的剑柄,喉结动了动,声音低沉却字字清晰:“此事若成,是小王爷与燕藩之幸!”
“若败,我林霄一力承担,绝不让半分罪责落在小王爷和燕藩头上!”
说罢,他猛地抬头看向帐内将官,眼神锐利如刀,竟让周遭的空气都似凝住几分——那是做好了以命相护的准备,连身后的退路都已彻底斩断。
帐内瞬间安静下来,陆丰最先按捺不住,他猛地一拍桌案,震得案上的烛台都晃了晃,粗声粗气地打断林霄:“哼,林霄,你别可别把这样的好事一个劲儿往自己身上揽!”
他攥着刀柄往前走了两步,胸膛剧烈起伏,眼底满是不服输的执拗,“这事有我陆丰一份!
小王爷待咱们不薄,如今他在城里受了伤,咱们在外头办事,若真事败了,我陆丰也愿意为小王爷顶上一份,大不了就是一死,怕什么!”
赵一也上前一步,脸色凝重却语气坚定:“陆丰说得对,林将军,您不能一个人扛!
我是小王爷亲卫统领,若真要论罪,也该有我一份!”
他顿了顿,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