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在早朝等着泼脏水,若我去晚了,弟兄们的冤屈不但无法昭雪!
燕藩将迎来灭顶之灾!”
他低头系腰带,动作缓慢却认真,疼痛让他额角又渗出冷汗,却仍固执地不肯停下:“你也知道,燕藩在京城本就容易遭人猜忌,今日若我因伤缺席,指不定又会被人说成‘心虚避祸!
’”
马三看着他强撑的模样,心里又疼又敬——眼前这少年,才不过十六岁,却要扛着燕藩数十万将士的期望,扛着北境防线的安危,还要在这京城的龙潭虎穴里,为弟兄们讨公道、为燕藩谋立足之地。
他张了张嘴,还想再劝,可看到吴天翊眼底那不容动摇的坚定,便知道自己劝不动了——这位世子一旦拿定主意,就算是刀山火海,也会咬牙闯过去!
“属下这就去备马,请林将军!”
马三躬身应下,转身时,眼底悄悄红了——他只盼着今日早朝能顺遂些,让自家小王爷能少受些罪,也让燕藩能早日摆脱这满身的非议,堂堂正正地站在大乾的朝堂上。
不多时,马三便牵着两匹骏马过来,林霄也已一身玄甲在营外等候。
吴天翊在马三的搀扶下翻身上马,动作迟缓得不像往日那个能在马背上游刃有余的少年,坐下时后腰牵扯到伤口,他忍不住闷哼一声,脸色又白了几分,只能微微前倾身子,单手攥着缰绳维持平衡。
一行人缓缓往皇宫方向去,晨光渐亮,街上已能看到零星的官员轿子,见着吴天翊一行人,轿子里的人都忍不住撩开轿帘张望——毕竟昨日燕藩夜斩曹进忠、与巡城营对峙的事早已传遍京城,谁都想看看这位敢在京城“掀风浪”
的燕藩世子,今日是何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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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午门之外,早朝等候的官员已聚了不少,三三两两地站着低声交谈。
见吴天翊骑马而来,人群瞬间静了下来,所有目光都齐刷刷地落在他身上,惊呼声几乎要压不住:
“那就是燕藩世子?怎么脸色这么差?”
“你没听说吗?昨日他带伤去营前护林霄,听说后腰的伤口还在渗血,怕是一夜没歇!”
“啧啧,十六岁的少年,敢斩曹进忠,还能扛着伤撑到现在,倒比咱们这些养在京城的官员硬气多了!”
议论声里,吴天翊在马三的搀扶下翻身下马,脚步刚沾地便踉跄了一下,林霄急忙上前扶住他另一侧胳膊。
他抬眼扫过人群,目光在触及大将军赵常时,微微顿了顿——那是他的外公,也是如今朝堂上少数敢为燕藩说句话的官员。
赵常站在人群前列,一身藏青官袍衬得他面色严肃,可当看到吴天翊苍白如纸的脸、眼下浓重的青黑,还有被林霄搀扶着才勉强站稳的模样时,眼底瞬间闪过一丝疼惜,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朝笏。
他太清楚这外孙的性子了:从前是纨绔时不懂事,如今懂事了,却要扛着燕藩的重担,在京城这虎狼窝里拼杀,连受了伤都不能好好休养。
可他只能站在原地,连上前一步都不敢——他是统管整个北境军权的大将军,更是燕藩的姻亲,此刻若是上前安慰,落在旁人眼里便是“结党营私”
的铁证,不仅帮不了吴天翊,反而会给曹党余孽递去攻讦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