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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是寒门出身的官员,二是武人。偏偏刘炫全中,自然在国子学内问不出个所以然来,这么悻悻而归。
“秋菱,命人传话去官署传话刘刺史,去国子学将吐洪、巴巴达二人请来,本官有紧要事询问。”
候在书房外服侍的秋菱脆生生答应一声离去。
一个时辰不到,书房外响起嘈杂的脚步声,紧接着刘忆如同捏小鸡般的提着两个少年冲了进来。
两个少年双手反捆,脸颊上也不知是刘忆殴打还是怒气所致,红得发紫,嘴中不知从哪里寻来的破布,塞得满满当当,进门就被刘忆一脚踩在地上。
“这两个狼崽子,胆儿真不小,居然敢跟老子动手!”刘忆嘿嘿一笑,顺手扯下两人嘴中的布团,“连元善那老子小本官都敢揍,你俩算个屁……”
他正吹得起劲,余光瞥见萧邢脸色沉了下来,忙讪笑着解释:“算那老小子识相,没等末将动手,自己就让开了……”
萧邢这才神色稍霁,国子学祭酒一职虽无实权,却是地位尊贵无比,一向被读书人视为精神偶像,若是真与他动起了粗,只怕明日隋文帝案头的弹劾奏疏要堆成小山了。
两少年刘忆在这个年轻人面前宛若未出阁的女子般含蓄,隐隐猜到当面之人的身份,其中一个粗壮些的少年寻着空扯起嗓子喊道:
“萧元帅,我是骠骑将军胡威猛,自己人,自己人呐……”
“咳咳……”萧邢被一口浓茶呛得眼泪直流,顾不得擦拭脸上的水珠,急忙开口喝断:“什么乱七八糟的,本官乃是司隶台别驾萧邢……”
谁知那少年一听他自报身份,不但不怕,反而更加兴奋,像条虫子似的边扭边喊:
“末将一年前就拜入李建成将军麾下,受封骠骑大将军!就等将来有一天随您征战四海,为我大隋开疆拓土!您运筹帷幄,我们上阵杀敌……”
“快!快拿布把他嘴堵上!”
萧邢哭笑不得,听到这儿也大致明白了缘由。
当年在拔也古时,为打发时间,萧邢曾给李建成讲过一些地理知识——这个世界不止有大隋,外面还有浩瀚海洋,海那边更有数十倍富饶的土地……
李建成对读书没兴趣,唯独对建功立业、开疆拓土之事极度狂热。眼前这位“骠骑大将军”,想必就是他的杰作。
“小子,他是骠骑大将军,那唐家大郎封你做了什么官?”
刘忆看热闹不嫌事大,堵住胡威猛的嘴,转头逗另一个少年。
“俺是行军总管阿达……”
“啧啧啧!”刘忆一张老脸笑开了花,“想不到我刘某人今晚也威风了一回,拳打骠骑将军,脚踩行军总管……”
“刘将军!”
正在旁看戏的刘炫忽然听到萧邢点名,下意识挺直应道:“末将在!”
“再找块布来,把刘刺史的嘴也一并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