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一点一点替她擦去额上的汗珠，替她盖好被子，又轻轻将她抱进怀里，让她靠着自己的胸口。
他没急着阖眼，只是静静看着她。
她熟睡的脸紧贴着他的胸膛，气息均匀，脸颊红红的，彷佛还带着高潮过後未散的馀温。
她看起来好累，却又那麽安稳。
宋晏喉头轻动，目光落在她唇角，像要将她此刻的模样永远烙印在心里。
他伸手抚上她的後颈，轻柔地，像在对待全世界最珍贵的宝物，低头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暖暖……我爱妳。」
声音极轻，却沈如誓言。
他拥紧她，终於闭上双眼，进入这片夜的梦境。
-
直到晚上十一点，温暖才悠悠转醒。
她眼皮沉重，喉咙乾涩，彷佛刚从深海底部被捞起来。
整个身体像被碾压过一遍似的酸痛，骨头彷佛都被拆开又重组，肌肉紧绷到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
可她没有挣扎，只是静静地躺着。
她睁开眼。
第一眼看到的，是宋晏——他正抱着她，手还停在她腰上，掌心温热，胸膛起伏缓慢。
她靠在他胸前，被他整个人圈在怀里，那份紧密与熟悉的气息让她眼眶忽然酸了。
她没有哭，可眼里早已泛红。
她慢慢抬手，指尖颤着，轻轻描摹他下巴的弧线丶颈项的线条，像在触碰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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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底，一句话悄悄浮现。
这一生里，她好像从来没有为自己争取过什麽。
她总是温顺丶听话丶配合。
父母说什麽，她点头；别人安排什麽，她接受。
她从没为谁疯狂过，从没对任何人说过「我不要」。
甚至连爱一个人，也爱得小心翼翼。
——直到宋晏出现。
他像一道强光，照亮她内心那片封尘已久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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