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成狗熊了。”
“今晚上朱永龙被咱治服了,他不会死心,大概又回家出鬼点子去了,咱得提防他点……”
穷哥们言来语去,就像总结战斗经验似的,津津有味地谈着。
最后,刘三嫂又嘱咐大家:“革命的路是不平坦的,会有曲折和反复。我们面对的敌人像只狡猾的狐狸,他有时对我们来软的,有时来硬的,甚至对我们下毒手,我们必须做好思想准备,提高警惕,以牙还牙,针锋相对。”
早上,雾很大,直到太阳好几竿子高了,岛上还是灰腾腾的。
朱永龙昨天夜里又是过三更后才躺下睡的,所以直到半头晌才起来。他披着小褂,掖着裤腰,穿着拖鞋,走到西厢房,一对充血的眼睛在蒋秃头像上转动了两下,接着嘘了口气,坐在太师椅子上,抱着水烟袋,咕噜咕噜连吸了六、七袋。
一会儿,这三间屋就被烟气笼罩住了。
“叔叔,你快吃饭吧。”二刁蛋端着一大碗豆汁和一大盘油条走了进来,放在桌上。
朱永龙斜了一眼,摇了摇头。
二刁蛋知道朱永龙所以吃不进饭去是因为麻子副官被炸死,最近村中又流传着传单,闹得满城风雨。特别是前天晚上,召开村民大会,摊税未成,倒算无效,气的他昨天躺在炕上,翻来复去,汤水未进,如患大病。
他估计村民大会穷棒子要造反的劲头是革命组织组织的,可谁是革命军呢?刘三嫂是共军家属、妇救会长,会不会是她?
二刁蛋想劝劝朱永龙吃饭,可是又不知该说什么,说的不好,叔叔听着不顺耳,还要大发脾气。他看了看叔叔的脸,又瞧了瞧蒋秃头像单,教穷棒子拧成一股绳来对付咱的,为什么还把它贴在墙上?”
“是啊,是对付咱的,”朱永龙猛吸了一口水烟,深深叹了口气,接着道,“正因为是对付咱的,我才要把它贴上,叫咱的人记着,还有革命军,穷棒子们还有盼头,我们不能蒙头睡觉,一睡觉,说不定穷棒子就要造反!前天晚上······”
一提起前天晚上的村民大会,朱永龙就头痛,头痛的不敢再说下去。他狠劲的吸了口烟,呛的直咳嗽,把水烟袋往八仙桌上一搁,喷了二刁蛋一脸唾沫星子。
二刁蛋抹了一把,有几分胆怯地说:“叔叔,不是说赤色革命军被消灭了吗?”
朱永龙没有回答二刁蛋的话,坐在那里动也不动。
苦思一阵,伸手揭开放在桌上的墨盒,拿过一张黄表纸,提起毛笔,双手颤抖着写了如下字句:“剪草不除根,萌芽依旧生;剪草若除根,萌芽不再生。”
写罢,放下毛笔,又陷入沉思。
这根子是什么呢?他知道根子是尤林,是赤色革命队员,这些人像火种,只要他们存在,烈火就会越烧越旺,四处燃烧,甚至可以把他的四肢烧掉!要想免除祸害,必须把祸根挖除斩掉。
如果不斩掉祸根,就是把家产全倒回来也没有用,因此他前些日子一面忙着倒算,一面加紧搜捕,可一直也没有把祸根搜查出来。这有什么办法好想呢?赤色革命军头上又没帖子,眼前最主要的线索是李贵江,他什么都知道,但就是不肯招供,他跟李贵江相斗的几个回合都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