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笑了。
他望着眼前有些忐忑不安的费仲,声音有些发冷。
“费仲,你觉得孤是昏君吗?”
“噗通!”
费仲几乎是应声而跪,动作熟练得仿佛演练过千百遍。
他的脸上依旧堆满了那种深入骨髓的谄媚笑容,仿佛一张精心打造的面具。
然而,与这卑微姿态形成极致反差的是——一股浓郁得几乎化不开的森然杀意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这股杀意并非针对子受,而是直指那远在北海、胆敢竖起“纣王无道”旗号的七十二路诸侯!
那旗号,不仅是在挑战子受的皇权,更是在否定他费仲赖以生存和攀爬的权力根基!
陛下若是“昏君”,那他这个深受“昏君”宠信的近臣是什么?
难不成是是奸佞不成?!
这不是闹着玩吗?!
他费仲,虽然好色、好权、好利、但他费仲自认可不是什么佞臣!
那可是大大的忠臣能臣啊!!
所以,袁福通等人的行为,在他眼中,已有取死之道!
费仲先是极其恭敬朝着身前的子受深深叩首行礼。
随后当他再次抬起头时,脸上的谄媚未减,但却多了几分肃然。
“陛下您英明神武,勤政爱民,乃不世出的明君圣主!何来昏君一说?”
“禀陛下,臣乃出了名的老实人,您知道的,臣从不说谎!那北海袁福通,不过是一群不知王化、不沐天恩的边陲野狗!吠吠狂言,难登大雅之堂!他们此举,无非是妄图污蔑陛下圣明,试图在这量劫之中占据个‘替天行道’的有利名头罢了,其心可诛!”
他越说越是激动,仿佛受到了莫大的侮辱,比子受本人还要愤慨,最后更是噗通一声再次跪倒,以头抢地,声音慷慨激昂,带着一股不惜肝脑涂地的决绝:
“臣愿亲率一支兵马,北上北海,定将那袁福通的人头,还有那七十二路诸侯首领的项上人头,一并取来,悬于朝歌城门之上,以正视听,以儆效尤!用他们的血,洗刷他们对陛下的污蔑!”
“就你?!”
子受暼了一眼费仲,眼中多了一丝嫌弃。
“……”
费仲是有些能耐,但大多数技能点都点在了替他处理事务之上。
让他率兵打仗,真当他商朝子民的命不是命啊?!
毕竟那些诸侯的身后,可是有着不少能人将士。
单凭一个费仲,可是不行!
他声音沉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回荡在大殿之中:
“传孤旨意!”
“命太师闻仲,为平北大都督,总揽北海一切军政要务,率大军三十万,并调集关隘精锐,即日北上,平定叛乱!”
“命武成王黄飞虎,坐镇朝歌,总督天下兵马,协防四方,若有异动,先斩后奏!”
“命佳梦关魔家四将、青龙关张桂芳、三山关邓九公、汜水关韩荣……各镇守将,严守关隘,整军备战,不得有误!”
“那陛下,臣呢?!”
“你嘛,则是继续做你的老本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