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就是在私奔。」
彭磊关火的动作比她想像中粗暴「那得跑快点。毕竟...你护照有效期只剩两年了。」
窗外极光突然大盛,绿光照亮冰箱上贴着的合照一一照片里彭磊的手正悬在她腰后,和现在一模一样。
冰岛的8月像一幅被上帝用冷色调随意涂抹的画布;刘艺菲把脸埋在厚厚的羊绒围巾里,看着车窗外掠过的黑色火山岩地貌,呼出的白气在玻璃上凝结成一小片雾气。
远处冰川在暮色中泛着幽蓝的光,像是被遗忘在人间的一角天空。
「冷吗?」彭磊调整着方向盘,。他说话时嘴角微微上扬,眼角挤出几道细纹,「再二十分钟就到民宿了。」
「还好。」她转过头,目光扫过他冻得发红的耳尖,那里有一道浅浅的疤痕,是去年《健听女孩》片场被道具划伤的痕迹。
「倒是你,耳朵都快冻掉了。」刘艺菲伸手调高空调温度,指尖在旋钮上停留了一秒,感受着金属传来的细微震动。
这是他们认识以来第二次单独旅行;三个月前《健听女孩》在坎城双双获奖,她捧回最佳女演员的奖杯,他拿下最佳导演。
庆功宴上,香槟的泡沫沾湿了她的睫毛,他站在露台抽菸时,火星在夜色中明灭。他们就这样聊起冰岛极光,借着微的酒意,当即用手机订了机票。
此刻车里的暖气混着某种说不清的志芯,刘艺菲用指甲轻轻刮着车窗上的冰花。后座放着两人的行李,她的米色行李箱挨着他的黑色登山包,像两个依偎的身影。车载电台正放着冰岛语节目,
主持人低沉的声音像在念一首嗨涩的诗。
「你看那边。」彭磊突然减速,越野车碾过碎石路发出细碎的声响。
他指向远处一片泛着蓝光的冰盖,手腕上的表带在阳光下闪了一下,「明天我们可以去冰川徒步。」
刘艺菲想起上次在片场,他教她手语动作的场景。那时摄影棚的灯光很亮,彭磊站在她身后,
双手轻轻包裹住她的,教她比划「听见」的手势。
掌心相触的瞬间,两人像触电般同时缩回手,道具间突然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现在回忆起来,她仍能感受到那一刻指尖传来的温度。
「听说冰川徒步要穿特殊的鞋子。」刘艺菲故意岔开思绪,手指无意识地绕着围巾流苏。
「已经准备好了。」彭磊转动方向盘拐过一个急弯,「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