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裴随之实在是不理解,范春究竟是怎么让那些人做到这一切的?
“我答应免除他们休息日的作业。”
冷不丁,范春来了这么一句。
“啊?”
下一刻,裴随之直接懵了,不知是不理解范春的解释,还是对他说出的“休息日”
、“作业”
这些名词表示不解。
“干什么!
?”
谁料,对于裴随之的“怠慢”
表现范春反倒显露出不满,当即开口道。
“要是我上学那会,谁说能把作业给我免了,那让我干什么都行!”
这倒是真的,范春高三那会要是有人说能帮他把周六、日两天的作业都替他做了,那范春除了走后门不行其他让他干什么都行
言毕,裴随之仍然怔怔的呆立在那里,直到肩头雪都已经积了薄薄的一层,他这才挑起嘴角,如释然般哑然失笑。
“居然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他不住的笑着仰天喃喃着。
这一刻,他明白自己已然彻底败给了范春,败的彻头彻尾。
想来,既然范春早已知晓自己的身份,那么恐怕自己做出的那些所谓的谋划,恐怕也早已被其将计就计,顺势而为。
只怕自己还在沾沾自喜之际,范春早已用看待蠢猪笨牛、可以反过来为自己所用的眼光,来看待自己了吧
一败涂地,果真是一败涂地
“原来如此”
裴随之似是如同梦呓般喃喃自语到,在得知了这残酷的一切后,他没有歇斯底里,双眸中反而被释然之色填满。
一张面容不知何时浮现在眼前,那是一张严肃、似乎从未有过笑意的一张脸。
“陛下果然不愧是您的儿子啊”
感叹过后,他满是欣慰的看向范春,感慨而又钦佩的开口道。
“殿下!
自逐逆匡正、入主南郑以来,您春服二军、夏收大市、秋揽少府乃至连方”
说到这,他顿了顿,目光不自觉的瞥了方致远一眼。
下一刻,他笑着摇了摇头,跳过之后原本要说出的那两个字,继而接着道。
“就这样由小到大、由弱到强,最终在这冬季严寒之际,在这提早就筑好的囹圄中守株待兔,成就了您本就注定好的胜利”
赞叹着范春在他视角下所作的一切,裴随之笑着随手接住几片适时飘落在眼前的雪花。
随之,他自内心的拱手下拜,行礼道。
“在下佩服!
果然,先帝看不错人”
他这番话把范春夸得直愣,自己都开始怀疑那些事是我做的吗?自己真有这么厉害?
正当他想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应下对方的话,回上一声“嗯呐!”
之时,一声带着似有似无讥讽之意的笑声却忽然响起。
方致远迈出两步走出人群,目光直直落在裴随之身上,他的脸上依旧平和,却让人能清晰感受到在那之下蕴藏着丝丝寒意。
“你方才说先帝不会看错人我看不然!”
当即,所有人的目光都朝他汇聚而来,下一刻,他毫不客气托手朝向裴随之,直截了当的开口道。
“这不,他这不是看错了你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