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食言
一夜里,柏茴都坐在床边。
等池危昏睡以后,柏茴才把冲成液体的退烧药喂进她嘴里,但是胶囊、药片那些还是喂不进去。
稍微动作重一点,池危就会醒过来,用所有的力气反抗,把嘴里的药都吐出来。
她连休息都断断续续,身上烧得满身是汗,枕头和床单一起打湿,脸色苍白到透明。
人一旦失去求生欲,连呼吸都丧失生机了。
后来柏茴只能不碰她了,让她先睡好。
柏茴静静地看着池危的脸,看着池危的胸口一次接一次微弱的起伏。
看着池危的额头上渗出汗水,流进鬓角里,柏茴拿纸巾轻轻擦干。
只是让你听话一点,有那么难吗?
没力气了也不知道顺着自己的心意讨点好受的。
现在池危只剩一口气了,也许过不了多久,她真的会死。
死掉。
即将破晓的时候,池危突然在床上有了动静,发出梦呓的声音。
“柏茴……小心腿……我背你……”
池危声音干哑,但床边安静得够听清几个字了。
柏茴愣了愣,看着池危脸上微微蹙起的眉头。她的心脏好似被小猫的舌头舔了一下。
池危梦到带柏茴去草坪上散步的时候,柏茴的左腿还不好用力,踉踉跄跄,她看得担心死了。
前面有滑坡,她生怕柏茴又伤到哪儿,连忙扶稳了她毛遂自荐。
想去小河边,我可以背你啊……
忽然,日历快速地被风吹掉几页,池危才渐渐想起来后面发生了什么。
百死草揭开面具。
柏茴把她关在卧室里,戴在脖子上的项圈要她抬不起头来。
电流产生的刺痛无比清晰,仿佛把池危身上的每一根肌肉纤维都撕开又拉起来,再撕裂到最大限度,让她全身都痛,蜷缩在地上发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