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嫣扯了纸巾,走过来替她擦眼泪,“别哭,你脸上有伤。”
越灵果然疼得拧眉,接过纸巾迅速擦干泪痕,面容恢复平静,语气也很平,“对了,他要和区长家的小姐订婚了吧?你替我祝他订婚快乐。”
“我不说,要说你自已说。”褚嫣将她鬓边乱发理到耳后,托着她的脸,“多漂亮啊,好好养伤,不能留疤。按时吃饭,照顾好自已,我有了假期,回江城看你。”
越灵偏过脸,眼眶又红了。
“我到底为什么要遇到他……”
褚嫣扬唇,“后悔遇到大哥,那后悔遇到我吗?”
越灵摇头,“当然不!”
褚嫣拍了拍她的背,“你们的感情,我不掺和,也给不出建议,但大哥的事情我要解释,家里让他联姻,他也无奈,周小姐绝非良配,如果这是一段注定的结合,那大哥的婚姻就是家族利益的牺牲品。”
越灵呆了呆,说不出话来。
“不过,”褚嫣话锋一转,朝她宽慰一笑,“我相信总有一天,大哥可以按照自已的心意,活成他想要的样子。”
越灵茫然地看她。
最终,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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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褚嫣回容城,开始投入大一第二学期的课业。
下午,谢郁白微信上通知她,晚上安岚要来璞野园,一起吃晚饭。
这一天虽然早晚要来,但褚嫣还是紧张得在课堂上分了神。
“褚嫣,虽然上学期末考了专业第一,但不能骄傲,上课要专心,概论课程再枯燥,也是专业基础,是你将来实践的理论基石,明白吗。”
广电概论潘教授很喜欢她,但所谓严师出高徒,越是偏爱,越是严苛。
褚嫣连忙道歉,端正态度,将心事先搁一边,专心听讲。
下学期课程明显变多,一下午满课结束,褚嫣没来得及和室友打招呼,就跑出教学楼。
谢郁白的车停在广场上等她,明晃晃的,高调的,白色限量迈巴赫。
她坐进去,眉心皱得能夹死苍蝇,“你在学校能不能别用这辆车?”
谢郁白也皱眉,偏头过来,“这学校有谁不认识我吗?”
褚嫣不明白他想说什么,但还是配合回答,“应该没有。”
“都认识我,都知道我家是做什么的,我坐Landaulet,算稀奇吗?”
“话不是这样说,你是学生,这是学校,你在外面当然想开什么开什么……”
谢郁白懒洋洋地翻文件,“天颂集团动辄给学校捐九位数的资产,是为了让我活在学校师生的目光和评判里?我认为恰恰相反,我有资格摆脱这些普世标准,建立我自已的秩序。”
褚嫣冷笑,“你还真是跟他天差地别。”
“嗯。”他眼睛盯着文件,看都不看她,“可惜你这么讨厌我,还是得跟我回家吃饭。”
挡板隔着,司机听不见,因此他无所顾忌。
褚嫣转过头,望着窗外早春焕发新绿的树影,不再理他。
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
下车时,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