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一阵被石弹激起的尘土呛得人忍不住咳嗽。
萧峰抹去脸上的灰,目光扫过身旁的守关士卒。
他们大多面色蜡黄,眼窝深陷,眼神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疲惫与麻木。
有的人甚至在兵器的支撑下,微微摇晃着身体,仿佛下一秒就要栽倒在地。
这几天来,所谓的轮流休息,早已名存实亡。
关口兵力实在太过单薄,面对如狼似虎的辽军,每个人都必须拼尽全力,能争取到一两个时辰的浅眠,已是奢望,更多时候,只能靠着一股意志力强撑着,与困意和疲惫做着殊死搏斗。
萧峰的拳头在袖中悄然握紧,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白。
这些士兵,大多是大宋的普通百姓子弟,他们或许没有绝世武功,没有显赫家世,但此刻,他们都在用血肉之躯,守护着身后的土地和家园。
看着他们如此困顿不堪,萧峰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重与酸楚。
他知道,这样下去,不等辽军攻破城门,士兵们自己就先累死、困死在这城头了。
就在此时,一名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的年轻士兵,大约是实在困乏到了极点,精神有些恍惚。
他费力地抱起一块足有十几二十斤重的礌石,想要朝着城下正在架设云梯的辽兵砸去。
然而,或许是手臂早已酸痛无力,或许是脑中一片混沌,他奋力将石块向外一推,整个人却因为用力过猛加上脚下一个趔趄,竟忘记了松手!
“啊——!”
一声短促而惊恐的尖叫卡在喉咙里,那年轻的身影便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抱着那块冰冷的礌石,直直地朝着数丈高的城墙下坠去!
“小心!”
“不!”
几声惊呼同时响起,却已无济于事。
只听得城墙下传来一声沉闷至极的“噗通”
声,伴随着骨骼碎裂的轻微脆响,一切便归于沉寂。
那声音不大,却像重锤一般狠狠砸在每一个目睹此景的人心上。
段誉面色煞白,长长地、无力地叹了一口气,声音带着深深的疲惫与焦虑:“大哥,这样不行啊……真的不行了!”
他转向萧峰,眼中充满了血丝和焦急,“守关的士卒们已经三天三夜没有真正合过眼了,再这么硬撑下去,不用辽军强攻,他们自己就先倒下了。”
“这些人迟早会活活累死、困死在这里的!
我们……我们该怎么办?”
阿朱紧紧抿着嘴唇,秀眉拧成了一个川字,她手中的长剑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
她看向萧峰,这个一向如山岳般沉稳可靠的男人,此刻脸上也布满了阴霾。
木婉清也紧盯着段誉,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萧峰沉默着,目光投向关外那望不到边际的辽军大营,帐篷连绵,旌旗林立,杀气腾腾。
他知道段誉说得对,这是眼下最严峻的问题。
兵力不足,粮草尚可支撑几日,但士兵的体力和精神,已经到了极限。
“大哥,”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了一道令萧峰以及段位熟悉的声音。
听到这道声音段位以及萧峰转过头看向远方,只见,一名小和尚,使出轻功向着这边急赶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