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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终究是江湖,在绝对的实力和严密的组织面前,不堪一击。
残阳如血,将雁门关外的这片土地染得一片猩红。
呼啸的北风卷着血腥气和尘土,刮过每一个幸存者的脸庞,带来刺骨的寒意。
辽军的箭雨,如同密集的蝗虫,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带着尖锐的破空声,不断地从四面八方泼洒而来。
箭矢深深钉入泥土,或是穿透单薄的衣衫,带走一个个鲜活的生命。
原本为了支援萧峰、段誉、虚竹三人而从雁门关出来的数千武林同道,此刻已是折损大半,仅仅剩下约莫千余残兵。
他们个个带伤,鲜血染红了衣衫,脸上写满了疲惫,但是他们却依旧紧紧握着手中的兵刃。
终于,这剩下的千余忠勇之士,艰难地冲破了辽军一层又一层的阻截,与中央苦苦支撑的萧峰三人汇合在了一起。
此刻的萧峰,哪里还有半分南院大王的威严,更无往日丐帮乔峰的豪迈。
他身上那件标志性的青衫早已被鲜血浸透,变得沉重而粘稠,分不清是敌人的,还是他自己的。
胸口一道深可见骨的刀伤,是方才被一名辽军百夫长偷袭时留下的,虽然被他以内力强行封住,但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剧痛。
他他握着一杆从敌人手中抢夺而来的铁矛,枪尖兀自滴着血,握在手中,竟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沉重。
虚竹也好不到哪里去,他身上的僧袍多处破损,沾满了污渍与暗红的血迹,与他平和的面容形成了诡异的对比。
额头上渗着细密的汗珠,脸色苍白如纸,显然“天山折梅手”
与“天山六阳掌”
的连续催动,已让他体内的真气消耗到了极限,丹田之处传来阵阵空虚之感。
段誉更是狼狈,他本不善争斗,全凭“凌波微步”
的精妙和“六脉神剑”
的无形剑气周旋。
但“六脉神剑”
极为消耗内力,若不是凌波微步有积蓄内力的功效,或许他早已历劫,此时,他只觉得头晕目眩,四肢百骸都像是散了架一般,酸软无力。
他倚着一根断裂的枪杆,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俊朗的脸上血色尽失,嘴唇干裂,眼神也有些涣散。
三人背靠背,勉强支撑着站立,环顾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