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颗硕大的夜明珠悬于穹顶,散着柔和而华贵的光晕,将殿内映照得如同幻境。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异的冷香,似兰非兰,似麝非麝,吸入肺腑,竟让李遵顼纷乱的心绪稍稍平复了一些,却也更添了几分敬畏。
他不敢抬头张望,目光紧紧盯着脚下光可鉴人、拼接无缝的白玉地砖。
只依稀看到前方不远处,一道曼妙的身影斜倚在一张铺着雪白狐裘的巨大凤榻之上。
那身影被一层薄薄的鲛绡纱幔半遮半掩,更显得朦胧而神秘。
夏神宗李遵顼不敢有丝毫怠慢,一进入殿内,便对着那凤榻的方向,“噗通”
一声跪倒在地,随后更是以额触地,行了一个五体投地的大礼。
随后,恭敬无比地说道:“孙儿遵顼,见过祖奶奶!
愿祖奶奶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看那模样在女子面前,他根本不是一国的国主,而只是女子的一个晚辈。
床榻上的女子似乎动了一下,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哼。
良久,她才缓缓点了点头,那双原本半眯着的美眸倏然睁开,两道锐利如电的光芒穿透纱幔,落在李遵顼身上,仿佛能将他的五脏六腑都看得清清楚楚。
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李秋水,数年之前经过长春谷的蜕变之后,他更加的容光焕。
至于叶枫等人分别之后,无事可做的她,重新回到了西夏,随后,以绝对的武力镇压了整个西夏,重新做回了他的皇太妃。
李秋水的目光在李遵顼身上停留了片刻,那目光淡漠而疏离,仿佛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物件。
她轻启朱唇,声音依旧慵懒,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陛下今日不在你的皇宫理政,却屈尊来到我这‘长生宫’,所为何事啊?”
她特意加重了“陛下”
二字,语气中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讥讽。
夏神宗李遵顼被她这目光一扫,只觉得浑身不自在,头垂得更低了,几乎要埋进地里。
李遵顼声音带着哭腔,语气卑微到了极点:“请祖奶奶为孙儿,为我大夏千万子民做主啊!”
他顿了顿,胸口剧烈起伏,显然是情绪激动,“如今我们西夏国力衰弱,犹如风中残烛,那些往日里对我们俯帖耳的阿猫阿狗,如今也敢跳出来欺压凌辱我们大夏了!”
“那金国,与我大夏本是唇齿相依,如今却视我们为附庸,索贡求赋,无有止境,稍有不从,便兵临城下,孙儿忍了!”
“就连那一向懦弱无能的南宋,偏安一隅,不思进取,如今也敢在边境屡屡挑衅,觊觎我大夏疆土,孙儿……也忍了!”
“可、可最让孙儿无法容忍的是……”
李遵顼的声音变得尖利起来,充满了不甘与愤怒,“就连那不知道从哪个草原犄角旮旯里刚刚冒出来的蒙古鞑靼。”
“一群茹毛饮血的蛮夷之辈,也敢觊觎我大夏国的财富,屡次三番袭扰我边境,烧杀抢掠,无所不为!”
他猛地抬起头,脸上已满是泪痕,双目赤红地望着纱幔后的身影,声音嘶哑地哀求道:“祖奶奶!
我大夏立国百年,岂能毁于孙儿之手?”
“如今朝堂之上,文恬武嬉,军中更是无人能担此大任!”
“唯有祖奶奶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