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忠和回到办公室,反手关上门,深深嘆了口气。
他走到窗前,望著窗外的大塘镇政府大院,三三两两的干部来去匆匆,可真正干事的人却寥寥无几。
“年轻人啊......”
他摇了摇头,低声自语。
陈忠和不是傻子,他看得出郑仪是真心想干事的。
那种眼神,那种劲头,他年轻时也有过,只是后来......
后来怎么了
也许是习惯了推諉扯皮,也许是见识了太多利益纠葛,也许单纯就是疲了、累了,懒得折腾了。
他在大塘镇当了这么多年年书记,从当初踌躇满志,到现在心如止水,中间经歷了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
陈忠和掏出手机,犹豫了一下,拨通了一个號码。
“喂,老吴啊。”
电话那头是副镇长吴长山的声音,透著股油滑劲儿:
“陈书记咋了”
“郑镇长这边......”
陈忠和顿了顿。
“这小子是真想干事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吴长山的声音明显沉了下来:
“他想干嘛动我们的蛋糕”
陈忠和眉头一皱:
“什么叫我们的蛋糕老吴,你这话有问题。”
吴长山乾笑两声:
“我就是打个比方。陈书记,咱们镇上这点破事儿,谁不知道財政紧张,企业跑路,青年失业,哪一样是咱们能解决的这郑仪要是真较真起来,不是给咱们添乱吗”
陈忠和没立刻接话。
“老陈你还在听吗”
陈忠和语气变得坚决:
“这样吧,老吴,咱们先配合郑镇长的工作,看看他到底想怎么搞。他要是真想做事,只要不伤筋动骨,就隨他去。但有一点——”
他声音低沉下来:
“咱们那些『老规矩』,最近都收敛点。”
吴长山明显不乐意了:
“陈书记,你这也太......”
“別废话!”
陈忠和罕见地加重了语气:
“你当郑仪是白来的人家背后是谁,你心里没数”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
终於,吴长山闷闷地应了一声:
“行吧,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