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有利益牵扯的人……你动了他们的蛋糕,他们就要——”
“程悦。”
郑仪打断她。
他的语气依然很平静,但不再像以前那样带著安抚的意味,而是一种近乎漠然的理性。
“这些事不需要你担心。”
程悦僵住了。
她望著郑仪的眼睛,突然意识到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以往她每次情绪激动,郑仪都会耐心地听完,然后告诉她“別怕”或者“交给我”。可现在,他的眼睛里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冷寂,仿佛她的愤怒和担忧都是无关紧要的杂音。
“……你变了。”
她低声说。
郑仪没有否认。
郑仪静静看著她,没有说话。
她猛地转过身去,肩膀轻轻发抖。
“我走了。”
她哑声说。
“你好好休息。”
她没有等郑仪回答,快步走出病房,几乎是落荒而逃。
房门关上后,郑仪依然望著那个方向。他的脸上依旧没有表情,只是抬起手,轻轻碰了碰那束洋桔梗的瓣。
柔软,脆弱,一碰就会凋零。
他收回手,重新拿起报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