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落在车窗外的街灯上,淡淡说道:
“她撑不了多久了。”
“你这么確定”
楚晋哼笑了一声。
“小姑娘对徐敬亭还是有感情的,哪怕只是雏鸟情结。”
“感情”
郑仪扯了扯嘴角。
“她对徐敬亭的感情,本质上是对自由的渴望。徐敬亭用金丝笼子关住她,她挣扎不开,就只能强迫自己去爱那个笼子。但如果有一天,笼子突然有了裂缝……”
郑仪没有再说下去。
楚晋忽然觉得嘴里发苦,他掐灭了烟,死死盯著郑仪平静的侧脸。
这一刻,他终於明白了,为什么王振国会把郑仪从医院直接拉进省委组织部;为什么贺维第一次见面就敢让他接触中央巡视组的核心机密;为什么一个25岁的年轻人能被那么多大人物当作棋子,却又被所有人忌惮。
郑仪根本不是普通的执行者,而是……一个天生的猎手。
他不只是在查案。
他在编织人心。
韩寧只是一个开始。
楚晋突然意识到,当郑仪这样看人时,可能连他楚晋都不过是棋盘上的一枚棋子。
……
韩寧坐在奔驰的后排,她紧紧攥著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来电人正是“徐敬亭“。
司机老陈识趣地升起了前后排之间的隔音挡板。
电话接通了。
“餵。”
徐敬亭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低沉、温润,还带著一丝长途飞行后的疲惫。
“画展好看吗”
韩寧的瞬间紧张了起来,隨即放鬆下来,声音甜得滴水:
“嗯,挺有意思的。那个荷兰艺术家的装置你肯定喜欢……对了,你到苏黎世了”
电话那头有轻微的衣物摩擦声,似乎是徐敬亭在调整姿势:
“刚到酒店。你那边……”
他顿了顿,突然话锋一转。
“方奕这个人,你觉得怎么样”
韩寧的声音没有出现变化:
“挺专业的投资人啊,对欧洲当代艺术了解很深,就是……有点爱掉书袋。”
她轻笑了两声。
“今天还跟我聊什么西西弗斯,无聊死了。”
电话那头的沉默像一张慢慢收紧的网。
“……是吗”
徐敬亭终於开口,声音里多了一丝说不清的意味。
“那挺好的。”
韩寧眨了眨眼,忽然用一种撒娇的口吻说道:
“敬亭,我下周不想去苏黎世了,最近老是失眠,医生说要调整作息……”
“不行。”
徐敬亭的语调依然温和,却不容置疑。
“机票已经改签了,后天我的私人飞机会接你过来。”
徐敬亭的声音在电话那端柔和了些,带著一丝无奈和怜惜:
“寧寧,你最近总说失眠,苏黎世安静,湖水清澈,对睡眠好。”
他顿了顿,声音更缓,仿佛真的只是在为她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