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不是谁对谁错……”
徐敬亭缓缓上前一步,几乎与郑仪脸对著脸,声音压得极低:
“规矩,不过是上面的人想让你死,你才能死。”
“你以为华微电子是你想查不该查的你以为军工问题是你触了不该动的线”
“不,郑仪,有人想你死,所以车撞了你;有人想留你,所以你还站著。
徐敬亭忽然低笑出声,笑声里带著说不出的嘲讽:
“郑处长,你真以为你昏迷那一个月,是医术高明是因为有人需要你活著,你醒来,王振国才能借题发挥,把巡视组这张牌打出来。”
楚晋一把拽开徐敬亭:
“你他妈少在这混淆视听!”
徐敬亭的声音忽然低了下来,那股锋芒毕露的杀伐气忽然敛尽,连挺直的脊背似乎都微微弯了些。
他看向郑仪,眼神里竟露出一丝疲惫的恳求:
“郑处长,让我见她。”
“她怕疼。”
“她怕吃药,怕打针,怕黑……现在那张脸毁了,她会疯的。”
他的语气甚至称得上柔软,仿佛刚才那个冰冷剖析棋局的梟雄只是错觉。
楚晋没说话,只冷笑。
郑仪却看著他。
这个在金融峰会上谈笑风生的资本巨鱷,这个在瑞士私人银行里悄无声息操控百亿资金的男人,此刻站在机场跑道上,像一只老去的野兽,眼睛里终於只剩下一点点近乎荒唐的执念。
他明知道韩寧是诱饵。
明知道见了韩寧,自己就算再谨慎也会露破绽。
明知道这是郑仪和中央巡视组的局。
但他还是回来了。
因为他要见她。
人到了最后,总是败给自己最软弱的那部分。
郑仪没说话。
远处,警笛声越来越近,巡视组专用的黑色公务车已经驶进停机坪,几名制服笔挺的人员正快步走来。
“郑仪,”
他忽然开口,第一次直呼其名。
“你觉得,你真的能掀翻棋盘吗”
“棋盘”
“江东这盘棋,不是一两颗棋子能左右的。”
徐敬亭看向远处闪烁的警灯,像是嘲讽,又像是自嘲。
“你以为你是掀翻棋局的人可你也不过是別人手里的一枚子。”
“区別只在於,別人手里的棋子,有的死了,有的活著。而活著的,终究还是会用完。”
“韩寧是,我是……你也是。”
郑仪看著他,神色不动。
“徐总,你的时间不多了。”
“让我见她。”
最终,他们还是默许了这次会面。
韩寧没想到徐敬亭会冒这么大风险亲自来看自己。
她侧躺在病床上,全身缠满绷带,眼睛乾涩地盯著病房里冰冷的白墙。
门被轻轻推开。
她听到脚步声,缓慢、沉重,像是一个踌躇的人终於下定决心走进来。
她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