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郑仪整理好衣装,看到手机里张海峰的回覆信息,不由轻轻嘆了口气。
“郑书记,实在走不开啊!物流园这边十几个工人討薪的事还没解决,我得盯著。再说了,你们那帮高中同学不是学霸就是官场新贵,我一搬砖的凑什么热闹……”
字里行间透著自嘲,却又带著那股子倔劲儿。
郑仪能想像张海峰叼著烟在物流园简易板房里埋头翻劳动法的样子。
他快速回覆:
“少废话,明年春节必须聚。”
想了想又补充一句:
“討薪的事需要帮忙就说。”
手机很快震动:
“放心,按你说的成立了工会,现在咱有理有据!对了,听说你在青峰县搞得风生水起老同学们怕是要围著你转嘍,別被捧晕了,保持清醒!”
郑仪看著手机里张海峰充满干劲的回覆,手指轻轻敲击著屏幕,嘴角浮现出一丝温暖的笑意。
“这傢伙……”
郑仪喃喃道,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毕业后,当他考上公务员时,张海峰在物流园扛包挣钱,却第一个打电话祝贺,语气里没有丝毫羡慕,只有真挚的高兴。
这些年,张海峰白天在物流园挥汗如雨,晚上挑灯自学法律,硬是考取了法律职业资格。
现在成了工会会长,为工人们维权时那股较真劲儿,和自己当年在课堂上为一道题爭得面红耳赤的样子如出一辙。
手机震动打断了回忆,是同学群里的消息:
“郑大书记到哪了大伙儿都等著你呢!”
郑仪深吸一口气,拿起外套。
“爸、妈,我出门了。”
客厅里,郑父放下报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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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聚会別喝太多酒。”
郑母从厨房探出头:
“给你同学带点咱家醃的腊肉去”
郑仪笑著摇头:
“不用,他们现在一个个都混得不错,不缺这个。”
走出家门,冷风扑面而来。
郑仪整了整衣领,心想:
张海峰说得对,今天这场聚会恐怕不会太轻鬆。那些记忆里纯粹的同窗情谊,如今不知掺了多少世故。
计程车驶向鸿宾楼的路上,他望著窗外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