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啊!我们也是想方设法,帮著续点『血』,引进点新项目,慢慢熬著转型升级嘛!”
他指著车窗外掠过的那些现代化厂房群:
“那边是港口的临港工业区,引进了几家不错的海洋装备企业,算是新动能。咱们也在努力搞旅游、搞电商,总得给老百姓找新饭碗。”
这番话听起来很接地气,坦诚问题,也展示了努力的方向。
晚上的工作餐也很“家常”。
就在酒店的海鲜餐厅,食材新鲜,做法保留了原味。
没有刻意追求昂贵稀缺,多是本地產的海鱼、贝类和时令蔬菜。
於副市长和几个作陪的局长也都健谈,聊本地风物人情多,谈工作数据少。
一切都很“正常”,透著一种“我们尽力了,虽然有问题,但都在想办法”的务实感。
然而,郑仪却从这份“正常”里,嗅到了更深的东西。
饭后,回到房间。
郑仪没有休息。
他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推开窗。
夜晚的海风带著凉意扑面而来,远处港口的灯光和船影在深蓝色的夜幕下闪烁,像浮在海上的一片星火。
“於副市长口中的『续点血』、『慢慢熬』,指的是什么”
郑仪拿出手机,再次尝试搜索。
“临海市恆力机械厂工资”。
这是他记忆里那个被刪帖中提到的一个厂名。
结果页依然乾乾净净。
只有几条关於恆力机械厂参加某个行业展会的旧闻,还有几条不知名招聘网站的招聘信息,写著“待遇优厚”。
他又试了几个曾经在网络上曇一现的关键词:“滨海新区討薪”、“码头工人拖欠”……
页面显示:“未找到相关结果”,或是一些毫不相干的官方报导。
那片深沉的海面下,仿佛潜藏著巨大的旋涡,能无声无息地吞噬掉所有试图浮出水面的声响。
他转身,从公文包里抽出罗教授单独给他的那份厚厚內参,翻到“临海市”部分。
目光锁定在几行冷冰冰的数字和描述上:
【临海市规模以上工业企业“亏损/微利/停產半停產”状態占比(2023年):41.3%(標註:含大量歷史负担重、靠政府补贴/倒贷维持的“殭尸企业”)】
【临海市青壮年劳动力(16-45岁)流出